唐国之沉着脸打断了他的话:“这门婚事是两家长辈定下的。你只要还喜欢她,就绝无更改。”
“谢谢唐叔,我会努力的。”江柯突然想起来了,拿起一只盒子,“我知道缈缈喜欢紫砂,特意给她买了一把壶。”
唐国之往楼上瞟了眼:“你自己给她吧。我还有公事要处理。”
唐国之去了书房。江柯拿起盒子朝朱玉玲笑了笑,上楼去了。
诺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朱玉玲一个人。她怔怔地看着书房紧闭的房门,一低头眼泪就落了下来。
听到敲门声,唐缈打开了门。
江柯的目光越过她看向里面。床上沙发上堆满了被唐缈翻找出来的衣物。箱子打开着,她正在收拾行李。江柯不由苦笑:“你爸妈就你一个女儿。你出去住,他们会担心的。”
“这是我的家事。不用你管。”唐缈堵着门,并不打算请他进来坐。
“给你买的。”江柯拉过唐缈的手,将盒子放在她手里。
盒子里的紫砂壶纽盖呈现镂空花纹,这种具有独特菱形美感的花纹,如果她没猜错,应该是李玉老师早年的作品。唐缈拿起紫砂壶,翻过来一看壶底,上面果然是李玉的落款。
“我知道你喜欢李玉壶,前些日子参加拍卖会也没有买到。特意去收了一只。喜欢吗?”江柯看到她小心翼翼的动作,就知道自己买对了礼物。
合上盖子,唐缈将盒子塞回了江柯手里:“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江柯不由苦笑:“缈缈,我们的关系还用得着这么客气?”
“我们之间的关系?”唐渺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冷笑一声,“江柯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们的婚约是小时侯你爸和我爸随口开了个娃娃亲的玩笑而己。你该不会真以为这年头还有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吧?刚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欢你,你何必死缠烂打呢?”
江柯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自问还配得上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只是因为两家父母定下婚事,你有逆反心理,还是因为,你心里有喜欢的人了?”
唐缈冷冷看着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除了你我,还有顾辉。”
江柯脱口而出:“你喜欢顾辉?”
他的声音并不高,语气中带着一股狠厉。
唐缈呵呵笑了起来:“不。我和顾辉是青梅是竹马我当他是哥哥是好朋友。小时侯我们三个去顾家的厂子玩。顾辉从小学的就是制壶,泥坯自然做得比我俩好。讨了长辈们夸奖也很正常。他把做好的泥坯送给我们一人一个。我的还在,你的呢?”
原来他踩烂顾辉送的泥坯壶时被她看见了。江柯恍然,叹息一声:“那时太小。我一直都是最优秀的那个。突然被他比下去,不服气是有的。这不过是小事。谁小的时侯没有淘气过?”
“不止一件小事。”唐缈认真看着他,“江柯,小时侯好胜争强没事。可你执掌江氏后,宁肯不赚钱,也要截走顾家的生意。你别给我说两家抢市场很正常。是你无法接受顾辉制壶的天份,报复罢了。你的心胸太窄,我住不进去。”
唐缈冲他一笑,转身继续收拾行李。
望着她苗条纤细的背影,江柯紧咬着牙,就因为自己打压顾辉她就彻底否定了他的人品?放弃吗?可偏偏这样的情形,激起了他的好胜心。江柯深吸了口气:“缈缈,我做得不够好的地方我会改。婚事是两家长辈定的。我不想让长辈们难过。”
他将手里的盒子放在门边的柜子上,转身离开。
听到下楼的脚步声,唐缈泄气地将衣裳扔开:“牛皮广告似的!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