绢布原本是一块完整的,上面应该记载了很重要的内容,为了确保上面的秘密不会泄露,绢布被分割成很多块,由不同的人保管。
章英纵和薛修缘应该就是其中之一,如此一来就解释清为什么章英纵后背为何被割去皮肤,不管绢布上的内容是什么,都应该和近月来肆虐的妖祸有关,很明显妖物正在收集这些绢布碎片。
“一位是遣唐大使,一位是与世无争的医师,这两人之间毫无关联,怎会都与妖案牵扯上关系?”顾洛雪神色凝重。
“我或许找到了原因。”
聂牧谣的声音传来,大家抬头看向她时,聂牧谣正缓缓拂去药匣中剩余的那些法夏,灯火中一抹璀璨的光芒透了出来,等聂牧谣拿在手心,众人的嘴不约而同都微微张开。
水晶云母瓶!
同样的水晶瓶上一次出现还是第一起妖案发生时,在宋开祺支离破碎的尸骸中找到。
就是通过这个水晶云母瓶,从西市署丞令严鄂口中探知,水晶瓶出自胡商赫勒墩之手,等众人根据线索追查到赫勒墩身上,却眼睁睁看着他因触怒神佛招致天罚,宋开祺遇害的原因也到此彻底断了线索。
没想到竟会在薛修缘这里再次看到相同的水晶云盘瓶。
聂牧谣打开瓶盖轻嗅,表情肯定对大家点头:“里面装有的香料和在宋侍郎身上找到的一样。”
“赫勒墩在临死前曾提到过,宋侍郎在他那里一共调配了两瓶香料,可后来在妖案现场只发现了一瓶。”顾洛雪回想片刻后说道,“这就说明,宋侍郎在去灞桥之前,除了见过遣唐大使章英纵之外,还与薛修缘见过面,并将其中一瓶香料交给了薛修缘。”
“如此一来,大使和薛医师都与宋侍郎有关系,也就是说,但凡在宋侍郎遇害前有过接触的人,最终都死于妖邪之手。”羽生白哉说。
“我们至今还没查清,宋侍郎为何要让赫勒墩调配香料,之前在流杯楼,我让白哉试用过香料,从白哉的反应看并非如同赫勒墩所说,这些香料并无催情助兴的作用。”聂牧谣蹙眉说道,“更奇怪的是,宋侍郎为何要将其中一瓶交给薛医师呢?”
“莫非香料有毒?!”顾洛雪忽然一惊,“薛医师最擅长的便是医治毒症,宋侍郎将香料交给薛医师,指不定是为了让薛医师鉴别其中的毒性。”
“我看未必。”秦无衣摇摇头冷静说,“宋开祺在遇害前用这种香料已有一月之久,如若香料有毒,宋开祺应死于中毒才对,况且白哉也用过,并无出现任何不妥,我猜香料应该还有其他用途。”
“暂时先别管香料的事,宋开祺、章英纵和薛修缘先后被妖物所害,包括胡商赫勒墩,这些人相互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由此可见,长安城近月来发生的妖案并非是妖物随意作祟,这些出现的妖物是有目的的在杀人。”羽生白哉神色冷峻,“至于目的……”
“是山河社稷图!”顾洛雪抬起头,惊讶万分说道,“第一起妖案遇害的是宋侍郎,我们目前已查明他擅自从河底龙冢拿走神物,祸乱长安的妖邪很有可能是冲着山河社稷图而来。”
“洛雪说的有道理。”聂牧谣点点头,指着从金盒中找到的绢布,“会不会绢布上所记载的内容正是山河社稷图的下落,所以妖物才四处寻找,而持有绢布的人也因此相继遇害。”
秦无衣摸着下巴走到窗边,默不作声沉思,最终慢慢摇头,看他神色似乎对聂牧谣的猜想并不认同。
“你有其他见解?”羽生白哉问。
“宋开祺最信任的人是谁?”秦无衣自言自语。
顾洛雪在旁边回答:“宋侍郎与乐阳公主伉俪情深,自然最信任乐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