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压低了声音:“你们不要太得意忘形了,我可是……” 王世恩没等他的话说完,就从袖口里掏出一叠纸笺,用更低的声音说道:“福大爷别着急啊!‘云来酒’哪里这样不识抬举?”
“这是我们小姐的亲笔书函,你带回去交给秦大人,他肯定高兴得赏你不少好玩意儿!我们小姐说了,这酒楼里人多嘴杂,不易收下秦大人的好意。小姐的心意,可是都藏在信里了!”
叶珑仪看着福庆得意离去的身影心里总算得到一丝松懈,总算把这个烦人的苍蝇赶走了。
“小姐,这王公公好厉害,几句话就把他打发走了。”
叶珑仪冷笑一声:“哼!来我‘云来酒’撒野,他还嫩得很。”叶珑仪想着那封信,心里不禁浮现一阵快意,福庆,这次让你死在你自己主人的手里!
至于苏晗……叶珑仪盯着手中的羊脂玉坠儿,这个人的心思可真是难猜……
“小姐,春杏不明白。”
春杏看不明白叶珑仪笃定的神色。王公公交给福庆的那封信是自己誊写的,她知道那上面无非是一些秦旻决的一些恶习,又加了最近冀州疫病的一些事实。可毕竟口说无凭,只有这些东西,能震慑住那个名噪一时的秦大人吗?
“你不了解秦旻决的性子,他生性多疑奸诈。别的事还好,但冀州疫病一事性质可就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叶珑仪看着‘云来酒’自己亲手布置的小院子,这是连叶府都不能比拟的私密空间,自己只有在这里的时候才能放松自己,忘却仇恨与烦恼。
根据自己这几日搜集的情报来看,秦旻决虽没有扩大冀州疫病的直接证据,但这件事肯定跟他也脱不了关系。以叶珑仪对秦旻决的了解来看,他肯定将替自己在冀州搞点儿小动作的人都解决掉了。福庆能够活到现在,而且冀州疫病的这些时日他还在自己的“云来酒”吃喝作乐,这件事情跟他应该没有多少关系。
可是……
叶珑仪想想自己在信笺上留下的内容,如果福庆将这些纸笺完好无损的带给秦旻决,只怕不管他是否对这件事知情,秦旻决都不会留他的活口了。
叶珑仪当然没把这些话告诉春杏,这些罪恶的鲜血之债留给自己就好了,何苦又拖累上另一个纯洁无暇的女子呢?她举高自己的双手,透过指间的缝隙看向阳光的地方,白皙的手指干净修长,又有谁知道,从今天起,这双手就开始沾满鲜血了呢?
叶珑仪长叹一声:娘的孩子,你好好的看吧,为娘要把那些害你的人,一个一个,都推到地狱里去!
秦相国府,议事厅。
秦老相国一脸怒容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简直是很铁不成刚:“你还不跟我说实话?”
“冀州疫病,到底是不是你做得手脚?”
秦旻决在厅堂中跪的笔直:“孙儿不知道!”
秦老相国啪的一声拍向桌子:“还要嘴硬?上个月你从相府调拨的十名好手,都去哪儿了?”
“他们……”秦旻决心下一惊,祖父虽然年迈,但到底是历经三朝的老臣,看惯了勾心斗角,自己这点儿小把戏果真瞒不过他。
秦旻决想到这里,索性横了横心,说出实情:“冀州兵力久衰不振,本就是一大隐患。此次疫病也不过是意料之中,就是没有孙儿,这疫病的爆发也是早晚的事。”
“孙儿……孙儿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荒唐!”秦老相国看着秦旻决的狡辩痛心疾首:“你……你这分明是为自己的兽行找借口!”
秦老相国将书案上的纸笺一掌拍落在地上:“看看你做的好事!”
“吸食五味散?”
“往黑羽卫派奸细?”
“秦旻决!你这是想逼死我这把老骨头吗?”
秦旻决额头上开始不断地冒出汗珠,他紧张的看着地上的纸笺,白纸黑字分明写得几句话将自己的恶行揭露无疑。
“孙儿不知道是得罪了谁,竟有意污蔑孙儿,空口无凭”
“混账!来人!“
随着老相国一声怒吼,几个身强力壮的仆役压着一个浑圆的人来到厅堂,秦旻决仔细一看,竟然是跟着自己福庆?
秦旻决有些纳闷,这福庆不是被自己派去“云来酒”下礼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
“福庆,这信笺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秦老相国虽然年迈,但声音却不失洪亮,直吓得跪在地上的福庆一个哆嗦。
“回回老相国的话,这信笺是是……‘云来酒’的当家给我的……”
“好,那我再问你。”秦老相国继续发问:“这五味散可是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