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痛快,实在很难让人放过戏弄他的机会,蔻丹涂完就干,殷渺渺忍不住去摸他的脸:“真的?”
他避开她的手,平静地说:“自然。”
再亲他一下:“确定?”
慕天光真打定了主意做什么事,是决计不会叫任何人任何事动摇的:“确定。”
殷渺渺逗了他好一会儿,手都伸进亵衣里了,他也就是颤了颤眼睫,再不复当年被调戏时的窘迫,惹得她好生失望:“算你狠。”
“渺渺。”慕天光唤了声,烟灰色的眼眸认真地注视着她,“等你伤好了,与我一道去历练可好?”
殷渺渺好气又好笑,戳着他的胸膛:“居然学会用美人计了,长进了。”
“好么?”他坚持。
“好好好,我不和你去历练,难不成在你们归元门养老?傻。”
慕天光微微笑了笑:“那我们休息吧。”
殷渺渺不言,支颐瞧着他,半晌,忽而一笑:“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我的心法?”
他回想了下,颔首道:“是未提过,怎了?”
“我的心法,”她的唇贴在他的耳廓上,朝他吹气,“叫风、月、录。”
慕天光愣住了。
“你以为,我这半年真的就闲着玩呢?”舌尖舔上耳垂,随之被双唇含住吸吮,青葱般的玉指刮过喉结,她轻声笑,“傻子,我哪天不在修炼。”
他:“……”
她笑盈盈地趴在他的肩头,哄他:“所以,求求你帮我修炼好不好?”
没有谁能挨得住恋人的软语哀求,哪怕是哄人的话,慕天光抬起眼眸看了她许久,只好认输:“好。”
翌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殷渺渺不紧不慢地喝了药,终于准备开始收服焚灵之火了。
红莲凝现在她的手心,先将地火收回丹田,只留蓝色的焚灵火在莲花内徐徐燃烧,细细分辨,它竟然不是一个整体,而似一朵绣球花,光焰是由无数个细碎的火蕊簇拥起来的。
也因着如此,它没有地火清晰的意识,传达出来的信息分散破碎,全然辨认不清楚。不过殷渺渺不会因此而小觑它,依旧用红莲制住,一个个打出手诀,开始了炼化。
焚灵之火在红莲内待了许久,早就熟悉了她的气息,又无反抗意识,十分顺从地被她炼化成功,变作了她的所有物。
入驻丹田的刹那,地火传来一道意识:“这是什么?”
殷渺渺想了想:“你的同伴。”
“和他一样?”它指的是沉睡的莲生。
“不是,它和你一样。”
地火感受了下,认真地回复:“它和我一样,也不一样。”
殷渺渺怕它们不容,忙问:“讨厌它吗?”
“讨厌是什么?”
“就是想让它离得远远的。”
“没有感觉。”
地火和焚灵之火做了邻居,不觉得有什么不同,自顾自燃烧着,而焚灵之火汇聚在一起,好若花朵一般绽放,也安安静静,分毫不犯,亦不知是忌惮还是无所谓。
殷渺渺自然高兴它们和和气气的,放心地研究起焚灵之火的力量来。
一番试验后,她终于搞懂了“阴”火和“阳”火的区别。地火是阳火,同世界上所有常见的火焰一样,燃烧释放能量,故而可以用它产生的火灵气修炼,可是焚灵火不同,它不“热”而“冷”,是因为它吸收能量。
阳火对付敌人,是硬刚,以绝对的力量碾压,而阴火的原理是吸取敌人的能量,不拘是灵力魔力抑或是其他,一口气吞进,没了能量,万事万物皆会溃散,届时它再把化为己有的力量一放,不费一兵一卒,敌人灰飞烟灭。
焚灵之火乃是阴火的一种,特别擅长汲取神魂之力,看似光焰微弱,实则威力强大,能重创灵魂。因着这重缘故,焚灵火虽珍贵,于人却十分鸡肋,不能一口气炼为己用,极有可能伤及自身,所以绝刹真君虽得之,亦只能交给骨奴使用。
可是殷渺渺不同,有了红莲这个仙器,就可以轻易控制住焚灵火的力量,且能与地火一阴一阳互补,堪称如虎添翼。
修炼百年,殷渺渺头一次感受到了“机缘”两个字的意义,能得到焚灵火,乾坤镜就没白去,别说是躺上半年,就算是三年都值了。
*
彻底收服了焚灵火以后,殷渺渺就把“复健”提上了日程表。养了半年,修为是不会倒退,灵力也通过打坐稳步积攒,可是对于法术的掌控程度却是必然下降了。
她有心理准备,从一个个小法术开始,重新调整自己的状态,找回原本施法的手感。
此非一日之功,待北洲春暖花开的时候,她也才刚刚温习完法术,重拾落英掌法,找慕天光对练去了。
基本被完虐。
他客观点评:“修炼如水行舟,不进则退,你退步了。”
“我知道。”殷渺渺吹掉了手上的冰屑,笑道,“再来就是了。”
武学一道,必须几十年乃至几百年如一日训练,任无为已是元婴修为,仍旧雷打不动天天练剑。她却不能这么心无旁骛地做一件事,总是会为其他事分神,法术一道更适合她。
武艺么,就只能随缘了,退步了就再练,踏踏实实下苦功,总是能回到原来的水平,乃至更进一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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