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树歌的注意力就被转开了。
“我觉得是血。”沈眷继续说,目光微微地下敛:“我手指破了,流出血,你,刚刚,碰到,的地方恰好是血流出来的伤口。”
顾树歌点点头,她也这么认为,然后她就看到沈眷说完这句话,脸更红了,而且说这句话时,断句也不太自然,中间说碰到的时候有些凝滞,但别的句子就很顺畅。
“你真的没事吗?不然先把暖气调低一点?”顾树歌更加担心了。冬天的室内,温度很可能过高。
“我们先验证这个猜想。”沈眷目光柔和。
顾树歌忽然很感动,姐姐一定是因为她能碰到她了,所以很高兴吧。她突然充满了力量,既然现在能碰到姐姐,以后说不定能让她看到她呢。
顾树歌顿时就觉得当鬼也是一件很有前途的事,也是很有盼头的。
沈眷弯下身,去捡碎瓷片。顾树歌看到,猜到她想做什么,忙说一声:“别!”
刚刚沈眷的血滴到了地上,顾树歌飞快地用指尖沾到地上的血,然后在沈眷的手背上点了两下。
又点到了。
这是顾树歌第二次碰到沈眷,可她还是止不住地高兴。她眼睛亮亮地看向沈眷,血真的可以被碰到。
手背被点到,有些痒。沈眷脸上刚刚退下去的红晕又返回了一些。她动作一顿,语调镇定地说:“看来使可以用血为媒介,来碰到东西。”
顾树歌也是这样认为的。
“那么,你就可以用血来写字,我们就能对话了。”沈眷又说。
顾树歌点点头。
她又沾了沾地上的那滴血,沈眷就看到地上的血滴形状发生了变化,然后渐渐地就消失了。顾树歌把地上的血都擦到指尖上,才蹲下来,在瓷砖上写字。
她感觉到强大的阻力,手指移动得很困难,就像是狂风中逆行的人一样,迈不开步子。顾树歌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写出一横,但手指上的血不够用,不能再写下一笔。
虽然她们没有说话,但沈眷能看出来那一横写得很慢很吃力,并且突然中断。血液粘稠,并不适合做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