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轩早已泪崩,“难道你没听到么,为什么要拦着我?”
叶卫国眼睑低垂,幽幽的道:“一念成魔,一念成神,现在正是他最最关键的时刻,谁也不要去打扰他。”
“你觉得他会是恶灵的对手吗?”
叶卫国一字字道:“他最大的对手是他自己!”
楚云轩回味着他的话,怔怔的站在那里,竟然痴了。
维多利亚里一片死寂,两道血痕从男人的眼角一直垂到下巴,叶承欢慢慢睁开双眼,慢慢收回了他的手,一个软绵绵冷冰冰的身子随即倒在他怀里。
他低头看了看好似睡熟了的婴儿一般的林佩珊,她的脸上甚至还挂着一丝欣慰的笑意。
此时此刻,他心中的悲痛竟无以宣泄,更无以言表。
他默默的抬起头来,空洞的双眼望着天花板,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里居然一起流出丝丝血线。
他双手紧紧的、紧紧的、紧紧的揽着女人,他的下巴轻轻的、轻轻的、轻轻的蹭着女人的额头,久久的,久久的,久久的站在那里,月光下的身影,与屋子里空间和时间一起凝固。
伴随着一个苍凉的转身,整个别墅里的一切居然轰然爆裂,无数的玻璃渣子,碎木屑,还有无数数不清说不定的碎片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当外面的人看到一个男人横抱白衣白裙的女人慢慢走出时,他们身后的维多利亚竟轰然倒塌,就仿佛人的回忆一般。
他没看任何人一眼,抱着女人一步步走着,楚云轩以及众人下意识的跟了过去,叶承欢幽魂似的说了声:“别跟着我!”
他的声线无比冷酷,众人全都心头一震,驻足不动,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步走进黑暗中。
而此时的楚云轩看到男人行尸走肉般的身影,尽管用力的捂着嘴,还是忍不住泪奔出声。
天涯在哪里?
路的尽头就是天涯。
人在哪里?
人在天涯。
黄河以北,大漠以南,一脉幽幽古荡的隆起不知横亘了几万亿年之久。
一眼望不到头的崇山峻岭一座秀挺的山峰拔地而起、直插云雾,和那些人比动物园的猴子还多的风景名胜区相比,这里自古以来幽幽古木、人迹罕至,仿佛一尊从不接受朝拜的大佛。
事实上,远远望去,那座大山看上去的确法相端严,让人一见望俗,站在山下顿生膜拜之感。
山脚下那片静静的湖泊,在清晨的阳光下闪耀着点点金鳞,水面上荷花盛开,在风中摇曳生姿,疏影横斜、芳香暗吐。
叶承欢轻轻放下林佩珊,举目望了望沧海桑田中的云龙山,这座山已经不知矗立了几千几百万年,犹如一个佛祖法相真身,鼻问口、口闻心,以己不变静静注目着人世间的万千变化。
传说此山,百千万亿劫难遇的《心经》就在这里诞生。
远望此山,层峦叠嶂,郁郁葱葱,佛陀曾在此山驻留12年,峰顶仍留有一座古平台遗址,便为佛陀当年的讲经处。
晋僧法显和唐僧玄奘都曾来过此地,历代佛祖圣贤居住之地,佛陀乐居山中,与大比丘众万二千人共住,宣说佛法妙义。
早晨阳光照耀下的云龙山,散发出几分神秘的色彩。
站在此山下,顿感法喜充满,朝圣的力量和对佛祖的敬仰之心扫除了色身的障碍。
云龙山这三个字,之前只是听说,怎么想都不清楚是怎样一个地方,今终于来到这圣洁的地方。
很难相信佛经里所说的《法华经》:“闻如是。一时佛游王舍城云龙山。与大比丘十万众俱。及诸菩萨八万四千。皆不退转无所从生”是在这里。
当年,频婆娑罗王为了亲近佛陀,特地修建一条石阶,直达山顶的寺庙园林,可许多年过去,却从来没有人上去过。
事实上,从古至今的许多时候,云龙山也只在传说中。
释迦牟尼佛即将示现圆寂的时候,曾将大、小乘的八万四千法门交付于阿难尊者,并郑重其事地告诉他:“如果你把除了般若波罗蜜多之外的八万四千法门全部忘掉、全部损坏了,我也不会责怪你;但如果你把般若波罗蜜多经当中的一个偈颂丢失了,我就要怪罪于你。”
当时佛陀在此入于甚深光明禅定当中。当佛陀入于甚深禅定中时,观音菩萨也随着佛陀的加持而入于智慧的境界中,观修并安住于般若波罗蜜多空性之中,观察照见五蕴体性,悉皆是空。
于是百千万亿劫难遇的《心经》就在这里诞生
只愿今生今世累积的这点微薄资粮能为生生世世种下善的种子,来生来世可以不断听闻佛法,精进修行,而终悟道自利利他。
此时此刻,叶承欢第一次仿佛感到了佛经中所说的“佛陀无涅,佛教无隐没”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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