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林佩珊已经平静很多,她甚至坐在那里从未动过,直到这时才淡淡的说了一声:“宣仁,你是要真娶我还是假娶我?”
宣仁从没听一个人等这么久,等到现在终于听到一句回应,下意识的上前两步,“当然是真娶你,我一定会娶你。”
“你娶我是为了让我为你做事,对吗?”
宣仁的嘴巴打了个磕绊:“说实话以前我是这么想的,但现在我改变想法了,无论你会不会为我做事我都会娶你。”
林佩珊惨然笑道:“也就是说哪怕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也照样会娶我,对吗?”
宣仁咬咬牙,“是的!”
“好,我嫁给你!”
“你说的是真的?”
“嗯。”
宣仁半晌没言语,认真审视着对方的变化,“你不是真心的。”
“真心也好,假意也好,结果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宣仁想了想,“是的,不过我希望这是你最终的决定。”
“当然,我做事从来没有后悔过。我答应嫁给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
“哪三个条件?”
“第一,林氏企业是我父亲一手开创的,我没有资格把它变成日本企业,在我嫁给你之前,我会把它移交给我最信任的人,从此我和它再没有任何关系。”
“好,我答应你。”
“第二,我要去一趟东京铁塔……”
宣仁皱了皱眉:“你去东京铁塔干什么?”
林佩珊淡漠的道:“你不是要娶我么,东京铁塔是爱情圣地,我要你在那里堂堂正正的向我求婚,我要让全东京全日本的人都看到。”
宣仁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第三,我要见一个人。”
“谁?”
“许剑秋!”
许剑秋敲了敲父亲书房的门,听了一声“进来”后才小心翼翼的进去。
兄长江口正义一死,他理所当然的成了江口家族唯一的合法继承人,从之前那个被视为家族异端的混血杂种一跃成为这个家族响当当的少当家的,原本可以意气风发的他最近的心情可说跌到谷底。
林佩珊的突然失踪,东方华泰的关门停业,以及最近一段时间东京发生的一系列暴力恐慌事件,让他不得不产生许多联想。
何况他早就风闻到,林佩珊的失踪正是与他的父亲江口川泉有关。
最近这段时间,他坐卧不宁,多次想要找父亲求情,希望他能放过林佩珊,可对于父亲骨子里的恐惧让他始终都没拿起这份勇气。
今天,突然接到父亲的召见,他的心里五味杂陈,又喜又怕,喜的是终于可以有机会向他求情,怕的是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这么急着召见自己,一路来的时候眼皮就突突直跳,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他敲门之前心里还在想该怎么向父亲开口求情,但不管怎么说,只要能救林佩珊他也豁出去了。
他暗暗的把心一横,轻轻推门而入。
江口川泉正背手站在一副浮世绘前,单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很难判断他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
“父亲……”
“嗯,坐吧。”
许剑秋心里一动,更觉得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微妙,因为这是父亲第一次让他坐下说话。
“有父亲在场,我怎么敢就座。”
江口川泉回到椅子上坐下,又说了一声:“坐下说话。”
许剑秋不敢违抗,只好战战兢兢的坐下。
江口川泉吹了吹茶叶,喝了口茶,貌似漫不经心的道:“林佩珊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许剑秋一愣,没想到还没等自己开口,父亲便主动提到了林佩珊,他压了压涌起的热血:“是的。”
“你怎么看这件事?”
许剑秋不知道父亲是在有意试探还是考较自己,要是别的事他一定不会贸然回答,但关系到林佩珊的安危他不能不有所直言。
“父亲,请原谅我斗胆说一句,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佩珊只是一个商人,她来日本只是想投资电商市场,这对我国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所谓不正当竞争的罪名从何说起。”
江口川泉神色老辣的道:“你说的没错,至少目前还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条指控是成立的。”
“那……那为什么要……”
“你在神州生活过,一定明白神州有句话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难道就因为您担心她会对乐天构成威胁?”
江口川泉摇了摇头:“正男,你看得太窄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你,你常年在商场打拼,不可能把一件事放到更大的背景下去考虑。”
“您的意思是……”
江口川泉话锋一转,“你知道林佩珊的丈夫是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