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路神仙啊!我瞎了吗?!这目光怎么有点深情......
“殿下,”一旁的范雨双开口,打断了桑乐的胡思乱想,“小女子曾学过医术,不如殿下将这乌龟交给小女子,小女子一定将它医治好。”
“哦?”顾涅辰来了兴致,“当真?”
“当真,”范雨双频频点头,“不瞒殿下,下女子学的正是兽医术。”
——兽医术?
桑乐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觉得范雨双在说假话!
再者说,不管范雨双是不是说假话,她可没病,正要被当成病人折腾,那她就真的要噎气了。
桑乐十分不赞同范雨双这个提议,她想顾涅辰这么残暴的人,一定也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范城主和范雨双。
于是桑乐破天荒地用一双巴巴的眼睛期待地看着顾涅辰。
可谁知,这顾涅辰好似诚心跟她过不去,笑吟吟地看着她的小脑袋道:“好,若你能救活本殿下的小宠物,那本殿下就放了姓范的。”
——可恶!
桑乐觉着她已经没有力气翻白眼了,悬在半空中一动不动,被范雨双那双堪比两个娇俏女子的手掌接过去时,她连一丝挣扎也折腾不出了。
不过让她欣慰的是,范雨双不捏她的尾巴,这让她很满意。
“殿下,您的小乌龟很乖巧呢。”范雨双摊手拖着桑乐,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呵,没良心的小家伙。”顾涅辰冷笑一声,闭上眼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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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涅辰还有一个条件,便是让范雨双必须跟他去他的殿下府,在他眼皮子底下医治桑乐。
美名其曰:担心他的小宠物。
桑乐对此嗤之以鼻:你这个色.魔,就是想把范雨双这个‘梨花美人’骗回府!
进了仓阳城,再前行不久就到了顾涅辰的临时殿下府。
虽说是临时的,但是这府中却是一应俱全,比起帝都的亭台楼阁分毫不差。
桑乐没见过世面是真的,此刻面对着眼前大气磅礴的府苑,她在范雨双手心里流下了贫穷且卑微的泪水。
“呀!殿下!”范雨双惊呼,“您的乌龟哭了!”
刚刚踏进府的顾涅辰脚步一顿,闻言转身看向范雨双手里的桑乐,小脑袋上滑下几滴眼泪,滴在范雨双的手心里。
还真哭了?
顾涅辰眼角一抽,想了想,将门外的打理行李的阎应唤进门。
“殿下,有何事吩咐?”阎应拱手询问。
“你可见过乌龟流眼泪?”顾涅辰问得一本正经。
阎应诧异地抬头,似乎不敢相信再一次从自家主子嘴里听见关于乌龟的一些奇怪问题。
“属下未曾见过。”阎应如实回道。
“你怎么什么也不知。”顾涅辰皱眉,抬手把范雨双手里的桑乐捉起来,伸到阎应眼前给他看。
没来由地因为一只乌龟,阎应被向来对自己的业务能力很满意的主子训了一顿,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见了,属下这下见了。”阎应咽了咽口水,颤巍巍道。
“嗯。”顾涅辰沉音应了一声,又把桑乐扔回范雨双手里,“你现在去四处打听打听乌龟的习性,夜里回来汇报。”
“是......”阎应汗颜。
他可是一直帮着三皇子暗中打江山的得力助手,什么时候他这个左膀右臂,已经沦落到去打听乌龟习性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的地步了?
哦,是遇到那种青不青绿不绿的乌龟开始的。
把这一主一仆的无脑对话全然听进去的桑乐无语凝咽。
——我只是离开水太久了,所以眼睛干涩,谁说我哭了!
说到水,桑乐掐指一算,她从和华稽道别到现在,已经三四个时辰没有接触水了,而且这天气燥热,一般没有灵性的乌龟撑一两个时辰就受不住了。
难怪她觉得方才被顾涅辰折腾两下就开始没精打采,原来是因为缺水。
为了活命,桑乐在范雨双手心里四处张望,终于在两人走近后院的时候看见了院子里的一片湖。
院门正对着湖中的长栏,长栏蜿蜒在湖面上,连着一座红漆亭子,再往里连着湖的另一岸。
顾涅辰踏上长栏,范雨双跟在他身后踏上去。
桑乐心下一喜,机会来了!
“啊啊啊!!!殿下!您的乌龟咬我!”范雨双大呼出声,惊叫着险些跳起来。
桑乐咬了她一嘴,趁她跳脚的时候,翻身从她的手心里跌下去。
“噗通——”好大一声,溅起好大一片水花,桑乐如愿地落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