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伯跟着说了一句:“杨杨回来了。”
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回头来看着舒杨。
舒杨往前几步,站在院子边上,脸上没有表情。沉默蔓延开来,过了很久他问:“人呢?”
舒二叔脸上的风霜很深刻,指指屋子:“堂屋里。”
舒杨跨进堂屋,一眼就看到了一块木板,不知道从哪里的门上拆下来的。
舒建国躺在门板上。
他脸色已经是青白,明明没了凶恶的表情,但看上去比平时还要骇人。
舒杨站在门板旁边看了半天,伸手去摸了摸舒建国的脸,冰凉。
无声无息的。
院子里的人陆陆续续进来,挤满了整个堂屋。
胡伯在旁边说:“怕是平时生活不节制,里面早就虚了,我们请卫生站的人来看过了,猝死的,走得没什么痛苦。也请居委会的人来过,死亡证明已经送过来了。”
“他死之前在哪里?”舒杨问,“死了几个钟头?怎么就连死亡证明都送来了?”
舒二叔直截了当地问:“舒杨你什么意思?还能有谁害他不成?!明知故问吗不是?除了在牌桌子上还能在哪里?个不睡不歇的不出事才怪。”
舒杨顿了顿,转过去说:“谢谢胡伯。”
胡伯又轻声说:“刚才放水的人来过了,看人没了说等几天再来要,杨杨你……你看看怎么弄,得有个准备。”
舒二叔跟舒二婶交换了个眼神,二婶开始唱/红脸儿:“舒杨我丑话先说在前头,这房子不能卖,就算是卖了钱也不能给你。老爷子分家没分明白就走了,这么多年都是你们在住,没有这么白白要了的。”
舒二叔“唉”了一声,说:“人都走了先不说这个,先安排一下白事。停灵要三天,明天我去请人做个道场,还有席面的事情也一大堆。”
舒杨没有说话,大家重又坐到院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