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城第一高级中学,格纳瓦轻松翻越电动伸缩门,回到了那个水泥砌成的广场。
又一次,乌云遮蔽了天空,教室亮起了灯光,窗口映出了学生们听讲的一道道身影。
确定好高三五班的位置,格纳瓦进入正面那栋教学楼,沿阶梯往预定的地方而去。
之前,普渡禅师商见曜和嫉恶如仇以拯救全人类为己任的商见曜联手镇压了阴毒狠辣的那个,否决了他放火烧楼,制造混乱的提议。
不过最有力的理由不是他们两人提出的,来自冷静理智的商见曜。
他一针见血地说道:
“老格在‘幻境’里放的火必然会反应到现实,等於直接火烧台城第一高级中学这处佛门圣地。
“在异常点还未找出,古怪之处尚未排除的情况下,这样的刺激大概率会带来不好的变化,制造出危险的意外。
“到时候,不仅身陷幻境,扮演着不同角色的大白、小白、小红可能出事,外面的我们说不定也会受到影响。”
基於此,格纳瓦没有将“放火”这个办法纳入考量,从不同的角度拟定了一系列的方案,打算等会从易到难,一一尝试。
找到高三五班,“光明正大”走入教室后,格纳瓦直奔蒋白棉的座位。
他观察了下周围同学和讲台老师的情况,小心翼翼拿起了蒋白棉放在右手侧的中性笔。
蒋白棉的眼角余光一下凝固。
她看见中性笔自己摇摇晃晃立了起来!
有鬼!蒋白棉先是吓了一跳,接着记起了之前莫名其妙的拍击。
她下意识望向窗外,发现天色虽然较暗,但还属於上午。
光天化日之下,什么鬼这么嚣张?
定了定神,她看见那支中性笔飘到自己摊开的书本上,似乎想写点什么。
可是,没有任何墨水痕迹浮现。
通过蒋白棉的反应,格纳瓦确认她完全看不到自己书写的内容。
也就是说,他不能通过这个办法将事情的真相告诉蒋白棉,唤醒她“封印”於潜意识里的记忆,帮助她从扮演中挣脱出来。
“更换方案,启用第二种……”作为智能机器人,格纳瓦冷静地中断了这次尝试,将中性笔放回了原位。
喂曾经说过,这是礼貌。
之前拍我背的那个无形的存在想通过书写的方式告诉我某些事情,或者传授我修行的法门,但未能成功?蒋白棉陷入了沉思。
格纳瓦尝试起直接在蒋白棉背后写字,蒋白棉有所领悟,开始於草稿本上努力还原。
可不管格纳瓦怎么挑选简单的词语,她总是在复刻到一半时出现偏差,似乎有某种力量在干扰两个不同“世界”之间的通信。
判断出这一点后,格纳瓦放弃了这个方案。
对蒋白棉来说,一切似乎又恢复了正常,为了不表现出异样,她将目光投向了黑板,随着老师的讲解时不时点一下头。
格纳瓦趁这个机会,从自己的黑色军服内摸出了白色的小药片。
这是商见曜从战术背包内翻出的一种合成药,产自“盘古生物”,用於治疗野外蚊虫叮咬带来的某些疾病。
它有一个较为显着的副作用:
利尿。
格纳瓦悄悄拧开了蒋白棉放在抽屉里的保温杯,用金属手掌捏碎的方式,精准地将五分之一小药片变成粉末,洒了进去。
他相信,以蒋白棉的身体素质,这么一点药物没法影响到她的健康情况。
做完这件事情后,格纳瓦回顾刚才的行动,莫名觉得画风好像有点不对。
画风是他深度学习旧世界娱乐资料后掌握的一个词语,“旧调小组”内部也偶有使用。
等了半天,蒋白棉没发现“怪异”事件有后续。
她既松了口气,又略感失望地拿出水杯,拧开盖子,咕噜喝了一口。
格纳瓦开始耐心等待,可等了近十五分锺,蒋白棉依旧没有去上厕所的意思,而且未表现出忍耐的迹象。
他决定按照预案,换另一个办法。
他拿出从商见曜那里借来的水囊,往自身带着的搪瓷杯子里倒了不少水。
接着,他又将之前那个药片捏碎五分之一,让粉末融入了杯子里。
完成准备后,格纳瓦再次进入等待状态。
又过了五分锺的样子,刚起身回答了老师问题的蒋白棉习惯性拿起水杯,拧开盖子,打算喝上一口。
说时冲,那时快,格纳瓦抢在她倾斜保温杯,将边缘凑到嘴旁的那个刹那前,眼疾手快地把手中那个杯子内的液体泼了大概10毫升进她的口中。
蒋白棉略感异常,但也没有多想,咕噜喝起了温水。
这一次,仅过了六七分锺,她就有点忍不住了。
而这个时候距离下课还有十几分锺。
忍了又忍,直到忍无可忍,蒋白棉举了下手,向老师示意自己要去厕所。
她在整个年级都属於尖子生,上课老师笑容和煦地同意了她的请求。
格纳瓦跟着蒋白棉,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