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一路的豫章郡和桂阳郡,荆国在彭蠡集结了四十万大军,而东柱国芈负所在的衡山郡,楚国所面临的情势更是无比的严峻,荆国东柱国芈负足足调动了六十万的大军。
对于荆地来说凑齐这么多人并非是由多难,从旧楚开始,信奉黄老学派的无为而治,荆楚大地上的人口便是进入了暴涨阶段,一度达到可以媲美中原的地步,荆国地域广阔,单单一个长沙郡便是拥有着将近三百万的人口,已经是超越了占据五郡之地的秦国。
而在荆地蛮荒的大山中,还生活着无数开化的野人,他们虽是无法和荆人交流,但仍是会畏惧荆人的棍棒和刀戈,甘做隶人。
荆地能够凑起来一百五十万的士卒,并不是太难,毕竟荆人的士卒乃是拿上了一根木棍便是能够上战场的标准!
问题在于,荆地哪里来来的这么多的粮食供养如此之多的士卒。
整整一百五十万人啊,一日吃下的粮食足以投入汉江之中让其断流!
郢都归来的密探亦是为林玧琰解了疑惑,原来数年之前,荆地的前南王发动了叛乱被平定之后,郢都的祝融天公便是寻得了一位贤才去治理前南王治下的豫章、桂阳二郡,正是在这数年间,那位新南王好生经营,甚至是拓彭蠡胡水域控江水洪涝,让豫章和桂阳成为了鱼米之乡。
而那位南王亦是在豫章和桂阳鼓励耕种之外,亦是招收了流民,农忙之时耕种,农闲之时操练兵事。数年经营下来,让豫章和桂阳两地多出来数十万的革甲军,除此之外,还积攒下了大量的军备与粮食。
正是前南王的鼎力相助,让新蔡会盟之后岌岌可危大厦将倾的荆国瞬间起死回生,转危为安!
“这荆国的南王,究竟是何等的妖孽之才,居然数年时间为荆国积蓄下来如此深厚的国力!”听了密探的回禀,林玧琰也是对这位几乎是让荆国起死回生的南王产生了巨大的好奇心。
林玧琰在意的是那位南王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贤才,而似大秦南征军之中的将军房德、陈之庆等皆是忧心忡忡,说道:“如此说来,新蔡会盟建立的荆国必亡结局倒是很难说了……”
林玧琰想了想才是说道:“棘手了一些是真的,但是荆国如今即使是有了一些手段,面对着大势,定然是无力回天,只是用时长短的问题。”
房德乃是北境军马出身,当下也是皱着眉头说道:“韩人举国之兵侧视郑国境内,已经是两年未发,可以预知,韩人若动,必以雷霆之势取郑国之地,郑国七穆乱政,朝内糜烂不堪,势必拖不了韩人多久,到时候大秦便是与韩人几乎是一半的国境相连,岂会没有事端!”
云梦军副将祜镞蚵亦是看着林玧琰说道:“殿下,是否仿照当年仙桃一战为熊纪军设下埋伏?”
听闻仙桃一战,除了陈之庆这等南郡武将出身的少数将领不知晓以外,其余的似云梦军,羽林军印象十分深刻,正是仙桃一战,让荆国的北伐东路军,即北王军全军覆没,奠定了旧随依附大秦的开端,那也是大秦建国以来唯一一场以少胜多之战!
未待林玧琰反对,房德便是出言反对道:“不可,某观熊纪运兵已经是三险七诡,不似那芈权一般容易糊弄,仙桃一战终究是大秦国力微弱之时让芈权小视罢了!”
林玧琰也是认同房德所说的一些话,随即林玧琰便是扫了一圈营帐之中的诸将说道:“熊纪用兵的确算得上是一位诡诈之将,因此不可忽视,不过,这几日让熊纪猖狂几日也无妨,吩咐军中士卒平常操练巡视便可,待到江夏那些军备运到若关这边来,一举击溃熊纪军,也尚未可知!”
房德有些诧异的看了林玧琰一眼,有些迟疑的问道:“殿下有如此大的把握?”
林玧琰点了点头说道:“江夏这一年为了南征亦是打造了不少战争利器,可以为我军增加几成胜算,事在人为未尝没有机会。”
这倒是提醒了房德多年前的仙桃之战,这位殿下亦是拿出来镰刀战车那等利器,才是完成了大秦自古少有的以少胜多战役。
陈之庆也是看了一眼林玧琰,倒是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与这位殿下也算是打了不少的交到,料定这位殿下不会是无的放矢!
林玧琰见着诸将皆是没有异议,当下便是说道:“既然如此,传令诸军回守若关,防止熊纪举兵来攻,不妨派遣几支船队或者骑兵,袭扰熊纪军的后方,也通知乌林那边的杜会老将军,准备攻取竟陵,其后招揽桓羽军的残兵,袭扰熊纪后方,最大限度的保持元下定下的两头夹击之势!”
林玧琰一桩桩的吩咐口齿清晰的说了出来,让众将才是发现,这位殿下已经是成竹在胸,当下也就是对林玧琰所说的江夏打造的战争利器产生了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战争利器能够让公子琰殿下这般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