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狩虚指鄢陵城方向,对陈之庆说道:“陈将军,不妨请伍康将军汉水军的船队驶进鄢水,助援某军夺下鄢陵如何?”
陈之庆闻言,想了想,又是看了看鄢陵城池,最终是摇了摇头:“若是明公和公子琰下令攻取鄢陵,此自然是最妥当的攻取之策,但是此法如今乃是面临着武陵军的大多数,鄢陵乃是重城,若是冒然攻取,恐怕某军的伤亡乃是熊纪武陵军的数倍!”
“这……”此番嵇狩等江夏一系的兵马乃是协从南郡兵马作战,如陈之庆所言,即便是公子琰暴跳如雷,亦是没有下令直接攻打熊纪的武陵军,只是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教训一下。
陈之庆终是解释道:“那祝融天公个不修仁政,致使荆地民心离心离德,正是如此,大秦与吴楚结盟乃是顺应天意数倍,自当是事半功倍,但是如今盟约未成,若是贸然攻打鄢陵,甚至是进一步达到大江沿岸,恐怕明岁的会盟一事也是节外生枝,毕竟无论是楚国或者是吴国这些大秦的盟友,亦是不会希望看到大秦赢得太过容易……”
“难道此次出兵就是为了这般打到鄢陵城下么?”嵇狩的言语之中有些怒气,未能够杀回二十万石粮草的代价,嵇狩始终觉得此番劳师动众的出兵乃是一拳打在了空气上。
陈之庆闻言,苦笑了一声,虽是不想承认,但是恐怕只能是如此了,未等南阳出征荆地的精锐之师到来,鄢陵城想要不付出点重大的代价,轻易攻取下来,实在是妄谈。
不过如此轻易的退去实在是令人窝火,陈之庆想了想,终是说道:“某一路领军过来,发现这鄢陵四周尚有一些秋粮还未入仓,按照熊纪的秉性,断然是不会将这些粮食留给百姓的,不妨某等将士这几日便是驻扎在此,好好地将鄢陵四周的粮食吃完,再将鄢陵以北的百姓,带回南郡,如何?”
嵇狩闻言,当下面色大喜道:“如此正好,只要熊纪敢下令出鄢陵,某保管杀他一个有来无回!”
是故,大秦襄阳、云梦和汉水三军驻扎在鄢陵北侧一处高地上,俯瞰鄢陵城内,这让准备固守的熊纪很是气愤,尤其是听闻秦军吃的乃是鄢陵周围的秋粮,更是让熊纪叫来了留守鄢陵后方的主事,逼问其为何在自己率军劫掠秦人粮食的时候将鄢陵周围的粮食收取上来。
主事的解释无非就是安抚民意,再者就是新入鄢陵,诸事都不可避免的有所搁置,但是熊纪也是不相信,直接下令将这名主事的三族尽数诛灭。
又是两三日,还是未见秦军退去,又是不攻城,让熊纪心痒痒的难受,终是心生一计,是故写了一封书信,绑在了箭矢之上,站在鄢陵城头之上,射进了秦军大营之中。
果然,不消两个时辰,就见秦军士卒收起来了营帐,向北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