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时的旧楚王宫已经被祝融天公占为己有之后,修建的还要奢侈,这个曾经在荆地南部罗地一支小贵族作为祭祀的天公已经是不复当年兼并旧楚时候的勇威,如今只能是躺在床榻上苟延残喘。
公子芈云、北王芈权等芈氏的亲信跪在祝融天公的床榻边,病入膏肓的祝融天公扫了一眼,张开发白的嘴唇问道:“芈负,熊纪还没有归来郢都么?”
公子芈云点了点头,倒是北王芈权抢了先:“兄长,还有……桓羽那个逆贼!”
“桓羽……?”祝融天公念叨了一句,突然又是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荆女为祝融天公端上来一碗药,或是祝融天公的咳嗽声实在是太大,吓得这名荆女一个哆嗦,将祝融天公的药打翻在床榻边,更是让祝融天公恼怒道:“没用的东西……拉出去宰了!”
被吓得惊慌失措的荆女亦是被其他人拖了下去,祝融天公似乎并没有将荆女的一条性命放在心里,荆地的一条人命比起来大秦的隶人还要贱价,祝融天公叹道:“熊纪倒也是罢了,芈负……居然都拒回郢都,真是让孤太失望了!至于桓羽……当初一名马前卒,现在都是违抗孤的圣令了么?”
北王芈权添油加醋道:“兄长,如今据说桓羽和秦人相互勾连,而秦国亦是传来和楚国结盟……”
“王叔!”公子芈云叫住了北王芈权,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祝融天公亦是看着公子芈云:“让他说!”
北王芈权本就是对此一肚子火,往日被公子芈云压制着不能够说出来此事,如今得到了机会,自然是百般抖露了出来:“是楚国,联络了吴国和秦国结盟,为了攻打荆国,而桓羽谋夺了小弟的江夏,与秦人交易,帮助秦国招揽荆人,且秦人还源源不断地与桓羽私通粮食,兄长啊,证据确凿,千真万确啊!”
北王芈权的一番话又是将祝融天公气的咳嗽了一摊血,看着公子芈云问道:“可是属实?”
公子芈云气的刮了一眼北王芈权,不过近来寿王桓羽的动作实在是明显,让公子芈云亦是不得不顾忌了一些,通知柘王屈衍盯着荆门一带,芈云亦是实话实说道:“属实!”
“南郡江夏乃是郢都的北境门户,当初孤将柘王安排在了富庶的柘城,何尝不是为了荆地北境的稳固呢?”祝融天公道:“如今既然桓羽怀揣异心尚未可知,不妨试探他一下,连发诏令遣他回郢都,否则,让屈衍镇守柘城,令熊纪前去攻打桓羽!”
驱狼吞虎!
公子芈云闻言亦是有些心惊,天公虽是躺在了床榻之上,甚至是连郢都之外的情况都不知晓,却是能够一针见血提出来自己的大政策略,倒是北王芈权抢先笑着应道:“喏……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