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微微一愣,没想到一名驭夫居然识得自己。
“不错,正是本官,可是有事?”刘清轻咳一声回道。
驭夫笑着点点头,说出来的话,却差点没把刘清给气炸了。
“果真是刘校尉,呵呵,那便好,某还怕自己认错了人。若是刘校尉当面,今日这马车,刘校尉却是坐不得了。”
刘清闻言,自然勃然大怒:“这是为何?你给本官说清楚。”
那驭夫到是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朝刘清抖了抖。
“嘿嘿,不仅刘校尉今日坐不得这马车,今后却也坐不得。不仅某这马车刘校尉坐不得,全长安城的马车,刘校尉却也都坐不得。看到没有?这纸上写着呢,凡是这纸上留名之人,长安城内的公共马车,恕不接待。”
刘清一愣,接着暴跳如雷:“尔等好大的胆子!本官可是太常寺的协律郎,岂是尔等这些庶民能冒犯的?信不信本官立即拉你去见官,打你个不敬之罪!”
他这话不禁没有吓到驭夫,反而让驭夫笑得更是大声。
“哈哈,刘校尉,某如何不敬你了?不让刘校尉乘车,乃是户县公的吩咐。刘校尉若是不满,大可去找户县公讨个说法!”
驭夫边说,边朝刘清抖了抖那张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的纸张。
“看到没有,但凡这张纸上的官员,统统不许乘坐马车,这可是户县公的吩咐,某怎敢不从?”
刘清满脸错愕,伸手一把抢过了驭夫手中的纸张,仔细看去。
那上面满满当当的写满了朝中诸多官员的姓名、官职以及家住哪个里坊,甚至连身高模样都给写上了。
刘清自然也在这上面,见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不敢置信的抬头问道:“本,本官与户县公素昧平生,又无仇无怨,他,他为何……”
刘清的话说一半,忽然说不下去了。
他猛然惊醒,这无仇无怨似乎说不上啊。
昨日大殿之上,被他与众人反对封爵的那位苏氏,众人皆知那可是户县公的女人……
再仔细看看那张纸上的名字,可不全是昨日在朝堂之上,出言反对最激烈的一群人吗?
想到此处,刘清的额头上的汗水都快下来了。
他一心想着拍上司的马屁,却浑然忘记了会因此得罪户县公……
刘清此时,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他万万想不到,自己顺大流,附和太常寺卿的话,居然真的会被户县公给记了下来,还写成了名单,连这些赶车的驭夫都人手一张。
户县公那是什么人?
当朝从二品的开国县公,太子帝师,圣人的从侄,甚至听闻陛下还想将长公主许配给户县公为妻。
这般大人物,自己是猪油蒙了心,才会为了讨好太常寺卿,而去为难他的女人?
刘清正后悔不已,如丧考妣之时,却又猛然惊觉,不对啊,坊间传闻,那位户县公,不是“请假出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