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诱惑不可谓不大,要知道即便是张公瑾这位开国郡公,送出这两名昆仑奴,心中也是隐隐滴血。
许敬宗哪怕如今身为从三品的皇家书院副院长,想要搞到一名昆仑奴,却也是千难万难。
他几乎便要点头答应下来了,却猛地想到,户县伯如此下本,恐怕事情不易啊。
按理说,无论是卢国公还是户县伯,要在这长安城中找高句丽使团的麻烦,即便有圣人的禁令,也是难以阻止的。
哪怕是找人蒙面摸进鸿胪寺,将高句丽使团揍个半死,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无论许敬宗如何琢磨,也想不出李忘忧为何会用到自己,甚至不惜用昆仑奴作为酬劳来诱惑自己。
他是贪财,却也不傻。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许敬宗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唾液,抹了把额头上吓出来的冷汗,出言询问道:“伯爷,不知你想如何出小公爷出气?下官又能为伯爷做些什么?”
李忘忧见他这紧张的样子,笑得愈发轻松:“嘿嘿,其实很简单。只需许公去结交那高句丽副使渊盖苏文,时常请他去平康坊或者胡人酒肆饮酒作乐,与其成为友人即可。”
许敬宗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幻听了,就那么简单?这就是户县伯的报复?
“伯爷,你这是何意?”
“其他的事情,你就无需多问了。放心,我自不会害你。皇家书院的事情,还有劳许公今后多多操持,我又如何会陷许公与危难之中?”
李忘忧自然没有与许敬宗完全说实话。
他方才借着美女上司与许敬宗聊星座之时,自己闭眼假寐,却在心中思索阴死渊盖苏文的事情。
此事自然不能让许敬宗知晓真相,否则以这货贪生怕死的性子,若是知道要谋取高句丽副使的性命,恐怕打死都不会点头同意的。
即便自己以势强压,怕是也会生出许多变数来。
所以李忘忧倒是打消了与许敬宗商议的想法,自己在心中有了计较。
李忘忧这番话,倒是让许敬宗略微放下心来,他自然也看得明白,这位户县伯虽然聪明绝顶,一身所学深不可测,然则却是疲怠性子,是不耐烦去操持那些琐事的。
许敬宗也清楚,李忘忧肯定没有与他说实话,但他与户县伯又无仇怨,自己如今又以户县伯马首是瞻,确实没有害自己的必要。
想到此处,再想想方才在户县伯府门前见的那两名铁塔般的昆仑奴,许敬宗也不由心中悸动。
长安城中,以他的地位,什么观音蛮、新罗婢都很容易得手,绝色丽人身边更是不缺。
不过这般卖相好得昆仑奴,实在是难得,错过这机会那就可惜了。
许敬宗最终还是一咬牙,点头应了下来。
“既然伯爷信任下官,下官敢不效死!不过……下官与那高句丽副使并无瓜葛,贸然上门求见,怕也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