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樽价值不菲的三彩琉璃瓶应声变成无数碎片。
单柔尖酸刻薄的道:“还把自己当天之娇女啊,嘿……你也不看看现在坐在宫里的是谁,你可别敬酒不吃罚酒,你就知足吧,这么老姑娘,有人要你就不错了,虽然说这新姑爷年纪大了点,出身差点了,总归是做妻的,要真是当处女当到老死,那才羞死个人……”
杨蓉叹了口气,落魂的凤凰不如鸡。
形势比人强,她还真得认命。如果父亲没有死的话,单柔绝对不敢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可是,现在单柔对她根本不假颜色。杨蓉握了握藏在袖子里的银妆刀,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若是武士彟那个脏手敢碰自己,自己就用这把刀先杀武士彟再自杀。
单柔看着杨蓉仍旧不理会自己,顿时火冒三丈:“谁给你脸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抽……”
就在这时,杨蓉陡然起身,将手中的银妆刀划向单柔的脸。
单柔吓得花容失色,跌坐在地上。
杨蓉目光如电的盯着单柔,一字一顿的道:“再敢鼓噪,某就划烂你那张破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哲儿的那点破事,你猜,我会不会让人扒光你的衣服,让你骑着木驴游街?”
单柔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土色,身子抖动如同筛糠。
事实上单柔确实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本出身青楼,最擅长以色娱人。可是杨达当年纳她为妾的时候,身子早已不成了,也没有让她留下一男半女傍身,为了以后的生计,她就想勾搭杨达的儿子杨则,只是杨则是一个书呆子,而且对礼教看得极重,她仅仅露出一丝苗头,杨则毫无客气的一顿训斥,扬言要赶走她。
在这个情况下,单柔就勾搭上了杨则的二儿子千牛备身杨孝哲。杨孝哲年纪不大,未经人事,哪里经得住她这个风月场所历练出来的头牌调拨,一来二去,二人就成全了好事。杨孝哲乃杨则的二儿子,但是却是嫡长子,所以将来杨则的始安侯爵的爵位,最终会落在杨孝哲的头上。她就可以在杨家混到死。
单柔爬到杨氏面前,怯怯的道:“大女,我该死,大女发发慈悲……”
杨蓉冷冷的道:“滚……”
单柔忙不跌的向外跑去。
杨蓉冲门外喊道:“平儿?”
丫鬟平儿进门怯怯的道:“奴婢在!娘子你是不是要梳妆?我去叫人来!”
“不用,为我研磨!”杨蓉脑袋中浮现一张俊俏的俏脸,哀怨的叹了口气,良久无语。
当平儿研好墨以后,杨蓉提笔饱饮墨水,笔走游龙,在纸上写下一首诗。
“春水春池满,春时春草生。春人饮春酒,春鸟弄春声。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恨君生迟,君恨我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