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娘地,老子把你小子围起来,看你还敢不老实不?!”
“呼呼……”
沉重喘息,一再摔砸信件,看着他的恼怒,郑樱桃也不敢再相劝,迁都就迁都吧,那混账小子趴的也太近了些,整日担惊受怕的,着实没法子过了安稳日子。
董从云心下叹息,知道迁都之下又要死伤了多少百姓,邺城远不如可纳百万人丁的洛阳、长安,仅一个洛阳就能装下襄国、邺城和遭了难的枋头全部人丁,虽也认可了洛阳土地肥沃,承认了王猛嘴里的人丁众多,但……
邺城人心惶惶,不仅将要倒霉了的汉民惶恐,胡人同样心惊胆战,迁都之下,邺城攒下的家业也要丢了个干净,整个邺城上下,无不是指着上庸公府、邺城襄城公府大骂。
上庸公府这些日来,就差整个趴在地上大唱《征服》了,可事情还是砸在了头上,更不会想到陈启国竟成了司、翼、青、徐、豫、兖、并、秦、雍、幽十州,一太子六王子一般诸侯。
十万天王禁军还未正式设立,前后左右中五镇国十平国将军欢不欢喜?
太子石宣、三王子石鉴、四王子石苞、五王子石韬、六王子石斌、八王子石琨、九王子石遵七兄弟,七人还争不争了太子之位不知道,只知道七人府邸彻夜灯光通明,手下大大小小将勇吵吵嚷嚷着排排坐吃果果。
陈启国此时正手忙脚乱,正安排抓来的奴隶入并州之事,同时还要训练七万老弱步卒,直到大兄石法礼前来,才呆愣愣不明所以。
“石虎大王要迁都?”
“嗯。”
石法礼面色冷淡,像是不愿与他多言一句一般。
陈启国不甚在意他的不满,挠头不解道:“这事儿整得,俺也就吹牛吓唬吓唬人而已,怎么就要迁都了呢?”
“……”
“算了,石虎大王也还算不错,并州给了俺,俺也没啥可说的了。”
陈启国看向孙尚香,说道:“传令大哥、六哥、大力,别再骚扰了燕赵百姓,该回家了。”
“诺!”
孙尚香点头抱拳,石法礼却突然说道:“天井口、壶口、十八盘岭、井陉不得再驻兵,河东盐巴必须恢复供应!”
陈启国眉头微皱,摇头说道:“各关口驻兵是不会撤了,但俺可以答应,各关隘最多驻兵一千应景,河东郡盐巴恢复供应没问题,大哥回去与大王说,俺不会没事惹事,让他放心就是了。”
“放心……你就不是个让人放心的主!”
石法礼起身,冷脸说道:“记着了,你是你,本国公是上庸公府国公,本国公不是阿爷,没本事扛下你一再惹出的祸端!”
“自个小心着。”
石法礼起身大步离去,陈启国一阵沉默,心下暗自叹息,知道他惹出的事情绝不是哪个随意敢扛的,身在邺城更不敢轻易乱言……
看着他一阵沉默,孙尚香犹豫说道:“大郎……石虎真的要迁都洛阳?”
陈启国想了下,说道:“不知道具体,大兄既然说了,想来是要迁都的,不过……短时间内恐怕不能,毕竟迁都不是件小事,牵扯的事情太多。”
“反倒是石虎的儿子们为各州刺史……百姓要遭殃了啊……”
……
陈启国一阵扶额沉思,最终还是深深一叹。
“太子石宣领司、豫、徐三州,秦州刺史石鉴、幽州刺史石苞、翼州刺史石韬、青州刺史石斌、雍刺史石琨、兖州刺史石遵。”
“太子石宣占三州,三王子石鉴、四王子石苞、五王子石韬、六王子石斌、八王子石琨、九王子石遵各占一州,再加上咱们占了并州,共计十州之地……”
孙尚香轻声说道:“石虎诸子各有野心,纵无野心者,一州增兵数万,余者必是闻风而动,石虎不死还罢,一死……天下必乱,因此死伤百姓……”
“砰砰……”
陈启国一阵沉默,毫无征兆的“砰砰”乱砸桌案,将桌案上笔墨纸砚全部扫落于地,又一脚将小几踢翻。
“混蛋,这是哪个生儿子没**的混蛋出的主意?”
“混蛋混蛋混蛋……”
“混蛋——”
仰天暴怒,陈启国知道,此次看着是他一通快打将石虎打蒙圈了,但羯族本部实力并未损失了多少,损失的也只是枋头氐族、羌族之人,但他却重创了石虎威严,重创了石赵威严,河南之地,石赵十州之地,远离邺城偏远之地民心必异,或许石虎未死之时,就已经无力控制住了河南诸州,控制不了关中之地。
可……
“混蛋……混蛋——”
一想到石虎的儿子分于各州坐镇,随身必携带无数胡兵镇压诸州,为了搜刮钱粮而死汉民,石虎诸子交战死伤百姓,谁他娘地能知道有多少?
“混蛋……”
“别让老子知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