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相视苦笑,知道他性子刚强霸道,喜欢刚烈勇士,可那从未见过面的小子也太能整事了,这才多久,整个大赵国别的事儿没做,全盯着他了,如今更好,竟然直接抢人掀桌子,直接造反了!
想到“造反”两字,一干将领全摇头苦笑,刚烈一言不合即开打又如何?难道还能真的击败了此时的大赵国?
吕护皱眉说道:“并州小子确实有些本事,短短时日内吞下并州,将所有人丁全部迁入太原、大同两郡,厮杀了两三个月,名下收拢看押胡民也未有反叛,着实让人不解。”
大将蒋干皱眉道:“或许……与祁县干系更大些。”
“哦?蒋二哥,这是为何?”张温一脸不解。
见石闵也看了过来,蒋干细细揣摩后,说道:“咱们也都知道了祁县‘一成之赋’,大王每每用兵南北,又要修建宫室,加征民赋颇多,百姓羡慕一成赋税也在其理。”
“胡人肆虐中原,每每残暴屠民,但并州之卒却以《十七律五十四斩》为军规军纪,听闻那小子军法最是严厉,胡人亦不敢稍有触法犯律。”
“《十七律五十四斩》约束胡人任意胡为,‘一成赋税’宽待其下之民,领万民夜行,三千河东精锐夜袭之下尚全军覆没,其后王霸围攻祁县老弱,又有兵夺大同郡之举,虽那小子入并州不久,已是令人畏惧,已有‘恩威并施’之意,并州上下臣服也算在理。”
众将沉默……
石闵点头说道:“此次劫难他若不死,渑池乞活军……本将军认下了。”
说罢,石闵翻身上马,一干将领见此,纷纷翻身上马,千骑转而向北,身后数千衣衫褴褛轰隆隆向北而走。
五千骑自南而北,如同飓风狂卷整个枋头数十近百村寨,马不停蹄一路向北,直逼天下之心——邺城。
太快了,五千骑根本没有给了他人多少反应时间,等到探子冲入太武殿时,五千骑已经杀到了邺城百里外,仅一两日即可杀到邺城之下,石虎大惊,大司空李农领五千虎牙卫、三万邺城禁军出城迎敌。
石虎、苻洪几乎是同时得到的消息,苻洪大怒,领五千骑转身围堵乱窜五千骑。
苻洪、李农一左一右南下围堵,正一头冲向李农的五千骑,突然转向向西,径直冲向刚钻出山谷的苻洪五千骑。
李农得到探子回报后,立即折而向西,三万五千步骑尚未走出二十里,南方再次传来急讯,又一支五千骑狂扫硝烟未熄的枋头。
一万骑的出现,李农大惊,忙停住脚步,唯恐背后遭受袭击,同时传讯暴怒的苻洪。
“混蛋……混蛋——”
听着主簿程朴念着信件,苻洪一把抢过撕了个粉碎,双眼赤红一片。
程朴神情慌乱,急切道:“大都督,此时不是报仇之时啊!”
程朴慌乱,一前一后,两支五千骑全将战刀指向了他们,仅五千骑的他们,面对两倍于己的骑卒,纵然胜了,一战后,苻家也算是完了。
道弘王猛心下震惊,没想到那该死的失败品竟有万骑,再顾不得其他,忙抱拳正色道:“大都督,此时绝不可意气用事,大司空有三万禁军、五千虎牙卫,忍下了一时,只要咱们咬住了那该死混蛋的尾巴,这些该死的耗子……绝对无法再次逃脱!”
“呼呼……”
“走——”
苻洪仰天怒吼,提马狠狠鞭打数下,迎着三万五千邺城部狂奔,王猛、程朴相视,齐齐踢马狂奔跟随……
“报——”
探子翻身下马,半跪于地抱拳。
“报旗帅,枋头部转而向东!”
“转而向东?”
“是!”
得到肯定答复,石大力却咧嘴笑了,看向司马刘未笑道:“看样子,苻大都督是真的老了,竟不敢与咱们一战。”
“传令全军休息一日,等待马旗帅、大帅与我部汇合。”
“诺!”
刘未微笑摇头,他们与身后三十里的马峒右旗是脱了节的,枋头不是没有一战的机会,最终却选择了转向避战,心下也是感慨不断。
五千枋头氐族胡骑转折而向东,狂奔一日的石大力也觉得有些吃不消,五千骑暂停脚步停歇,身后马峒正向他们狂奔而来,而又一队疯狂鞭抽战马探子冲入李农大营。
“报——”
“报将军,枋头再次遭受敌袭,此次来敌六千!”
刚刚进入李农大营的石闵霍然惊起,一脸难以置信看着跪地探子。
“六千骑,可否属实?”
探子忙抱拳道:“回大将军,属实!是大同敌将头领六千披甲骑!”
“什么?”
虎牙卫都尉石宁猛然站起。
“六千披甲骑?”
“这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会有如此之多披甲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