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使,可有训话?”
李菟眉头莫名一皱,看向一干阴沉着脸的将领,又回头与一旁的女将低声说了几句,这才面露笑意。
“本使明日即返邺城,还是不插手并州之事为好。”
众人一愣,身为文臣的柳恭本能的发觉不妥,忙丢下王家吃相难看不提,急切说道:“上使前来并州巡查军务,今有祁县叛乱未清,上使此时怎能……”
“大胆!”
李菟身后女将突然冷喝,众将一阵错愕,柳恭本能的发觉了危险,面色微白喏喏不敢再言。
李菟摆手,女将退下,看着眼前或皱眉或冷脸不语将领,突然笑道:“小女子并不懂什么军阵厮杀,留在此处反而会扰乱了诸位,而且……奋武将军北上雁门,此事若无人与陛下解释,诸位……恐难善了啊~”
众将又是一愣,这才发觉不妥,纷纷想起“朝中有人好做官”一句话语含义,想明白了,王霸等人心下担忧也消失不见,纷纷称赞不已。
看着一干人围拢年幼女官,柳恭又回头看向空无一人的城头,心下不安愈发强烈,不由自主向后退缩入一帮低级将领人中,本能的生死危机让他惊恐。
李菟带着一干女卫离去,战鼓震天,号角齐鸣,无数军卒扛着木板、盾牌、爬梯缓缓压向一个个空无一人的土堡。
“先登者,赏幢帅,赏一土堡之奴,赏万钱——”
“杀——”
王豹奋力挥动长戟,无数军卒被眼前诱惑刺激,人人奋力嘶吼。
“杀杀杀……”
“杀——”
“轰轰轰……”
战鼓冲天,密集人群缓缓压向两里外土堡。
眼看着气势无两的军卒,王豹嘴角狰狞,终于可以报了当日受辱之仇。
“此战必胜!”
“胜!胜!胜——”
“胜!胜!胜……”
“轰轰轰……”
无数军卒砸击手中木板、盾牌,见到并州军将气势,正在等待抵挡的土堡内无数人,莫名的恐慌在蔓延,没一人大声喘息……
“切~”
一声嗤笑传入众人耳中,半大娃娃的狗娃“呸”的一声,一脸不屑。
“吓唬人的玩意谁不会,若大帅在,一人能打的他们四处乱窜!大家伙都莫怕,咱们的人比他们多!”
老队帅深吸一口气,怒吼一声。
“都他娘地莫要装孬种,全都准备……”
“砰砰……”
“喂喂~孙老头,老头子俺来帮你们来了,别他娘地跟俺装了孬种——”
老队帅还没把话语说完,就听到头顶一阵奔动脚步声,呆愣愣看着眼前的竹筒里冒出的粗重声音,下一刻,老脸一阵恼怒羞红,冲着竹筒就是愤怒暴吼。
“张驼子,你自己别丢人,别尿了裤子——”
“混蛋……谁敢孬种了,老子活剥了他的皮!”
“滚起来……滚起来,用力捅死那些该死的混蛋们——”
“混蛋……混蛋……”
被张驼子一阵讥讽,孙老头登时炸了刺,原本都是队帅的两老头,却没想到,上一次黑夜夜袭尿了裤子的张驼子,竟然意外的被人选了营帅,这可把孙老头气坏了。
一个土堡一个营帅,即一千人,同时,土堡内又分成十个独立区院落,每一区一个队帅,孙老头所在的土堡正是王家主攻方向,站在祁县城头高高望楼上的周横,远远看到并州军卒动向后,立即对各土堡兵力进行重新分配。
王霸无法看清土堡之后军卒调动,被自己死死堵住门洞的孙老头无法了解,只有站在高空才可一窥各土堡情形,一共七个内围土堡,向北一、北二、北三三个外围土堡,向北四、北五两个内围土堡汇集,一万老弱向五个北面内外土堡汇集。
大战一触即发,两千并州军与一万五千祁县老弱的碰撞,注定碰撞的一开始就会惨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