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她嗓子本就好好的,谁能知道具体会恢复成怎样,她又拿捏了下说道:“好多了。”

“那便好。”

说着话张开双臂看向她,宁泽愣住不知道要做什么。

“我不是你夫君吗?不过来服侍我?”

宁泽默然,确实是这么回事,只好走过去给他解开白玉腰带,解开的过程中难免触碰,她羞红了脸,沈霑还是那副淡然的样子,也不知是被人服侍惯了,还是本来就如此冷淡,她好歹是个美貌的姑娘,就这么不为所动吗?

等解开赤罗色麒麟礼服,只剩下中衣的时候,宁泽有些不知所措了,颤声问:“下面还有继续吗?”

沈霑觉得也差不多了,自己去了净室,宁泽这才松口气,摊在玫瑰椅上,是真累,成亲最累的莫过此刻。

净室中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一声声撩拨的宁泽心一阵阵紧缩,接下来的事她自然是知道的,她好歹活到二十多岁了,但是此前却从未经历过,似乎蓄积越久的东西越觉得可怕。

她现在恨不能拿把刀斩断这团乱麻,或者一觉醒来她就已经行过周公之礼了,不用面对此时的尴尬。

沈霑出来的时候,见宁泽已经脱了外衫,穿着轻薄的水红色疏朵皓纱中衣,只是却紧闭着双眼,拳头紧紧握着,似乎接下来不是鱼水之欢而真的是舍身饲虎。

此时天已暗,早有丫鬟点燃了案头富贵吉祥的花烛,烛光映照下睫毛闪出一截阴影,虽然瘦了许多,依旧圆润的下颌白净的引人触碰,至少宁泽是这么想的。

“睁开眼,我没这么可怕。”沈霑在她身前说道。

宁泽不情不愿的睁眼,却见眼前的人拿着一张铜镜,铜镜中照映着一张红白相间的脸,脸颊处因为痒有些微微肿起。

宁泽这才想起自己因为风吹,脸颊痒了好些日子,现下正是一张猴屁股的脸,第一个反应竟然是钻进锦被中,藏好才想起骂了声:“大人,你可恶。”

沈霑见她没这么紧张了,才搂住她,把她带进怀里,剥落了水红色中衣,只剩下一件五彩绣多子多福的如意襟,而她怀中的人又因为他的触碰骤然紧缩,沈霑笑道:“你亲都亲过了,再这么害羞可怎么好。”

宁泽只觉现在脑子是蒙住的状态,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他怎么动作她也尽量让自己放松,再多却是不能了,她觉得自己以往那些胆大的劲儿在这件事上完全无用。

初时是有些疼的,渐渐她便觉得得了些趣味……

好久沈霑听到她“嘤”一声,声音清亮尾音上挑勾起,早忘了伪装,忍不住伏在她肩头笑了笑。

宁泽被这笑声叫回了思绪,心想还是第一次听到沈大人这样笑,不知道他笑起来如何,她想看一看,沈霑却按住了她,心想她才十四岁,还小呢,他亲了亲她的额头,说:“睡吧!”

睡吧?宁泽以为自己听错了,蓦然间有些委屈,现在鬼才睡得着!

第33章 无盐

沈霑说完披上衣服起身去了净室, 他穿着银红纱绢白里的长袍, 一步一步走的不快不慢, 哪怕是背影都带着沉静安然。

宁泽趴在床上,心里觉得现在的情形有些奇妙。

前世在她心里也才过去一年多一点儿,她总觉得沈霑已经被各路英雄奉为明主就快要问鼎天下了, 然而现在的他臭名远扬, 十足一副大奸臣的做派, 而且她竟然阴差阳错的嫁给了这位沈大人。

好一会她也爬起来去了另一侧的净室,洗漱中看到身上痕迹, 脸颊烧起红云, 有些尴尬也有些羞涩,她其实觉得沈霑方才就像例行公事似的,很不上心。

而她欺骗了他,还要利用他为韩雪松谋个好前程,她其实心怀愧疚, 纵然因为沈宜鸳的事让她有些厌恶, 她也想着嫁过来要对他好的。

回来时见沈霑已经坐在罗汉床边,他也没做什么,似乎只是认真在等她回来,烛光下脸色有些苍白, 唇色也淡淡的,她这才想起他有病在身,方才大约是累了。

他又换了身衣服,一件大红色的妆花纱织金襕袍松松罩在身上。她上次见他是在寿宴上, 他穿着绯色的礼服,今日因为新婚,来回换了三件也是红色做底色的衣服,只是喜庆只体现在衣服上,并没能染上他的眉梢眼角。

蜡烛已烧了一截,流下许多烛泪,夜已过半,宁泽先前的羞涩消去不少,坐到他对面说:“大人要夜雨对床,促膝长谈吗?”

沈霑一直看着她,见她沐浴后终于自在了些,声音也终于正常了许多,转脸看了看窗外说道:“是夜却无雨,还是芙蓉帐暖度**吧。”

宁泽的脸颊又瞬间烧红,此时有些明白过来,他似乎是在逗她,是因为上次在瀑泉亭她大胆亲了他吗?

不等她想明白,沈霑牵着她又进了挂着金红纱帘的床上,躺好又对她说:“睡吧,一觉醒来后嗓子就全好了。”

床很大,足够让两人互不碰触,只是身侧总是响起轻轻浅浅的呼吸,她躺着想了想,主动靠近了沈霑怀中。其实她不太喜欢这种亲昵的关系,觉得太黏腻。但是有失败的前世这个前车之鉴,她想其实主动些确实更利于感情进展,既然嫁给他了,亲密些总比疏远些要好。

五月的夜里还很阴凉,她一靠过来沈霑便觉得像得了只手炉似的,他见她头埋在他怀中,没有初为新妇的矜持和羞怯,只是很认真的在靠近他。

这点倒和二十几岁的她完全不一样。

他之所以容着她嫁过来,一则因为她曾经给他取药,二则因为卫风。

前世宁泽同卫风之间的纠葛他并不清楚,只是经常能见到这两人斗嘴,在宁泽死后卫风从未提起过她,看着是和魏时棱琴瑟和鸣,到最后却也没能真正放开。

宁泽死后的第五年,卫风战死于沙场,死前托了先锋官带信给他,拜托他每年清明节找人去宁泽坟前祭拜一下。

他都死了,却还怕宁泽成为孤魂野鬼无人照看。

只是在他看终究是卫风用情过深,而宁泽尚且懵懂,不然不会把机会拱手让给魏时棱。

沈霑觉得她压根还没明白其中滋味,想了想对宁泽说道:“前缘宿分最是说不清道不明,你现今这样子倒是挺好。”

宁泽本来都要睡着了,听见这话清醒了几分,但是没听太明白,是在夸她吗?

前缘宿分又是什么?

她瞬间有些惴惴不安,又开始怀疑沈霑是知道了什么,这话莫不是说她同徐呈吧?但她和徐呈之间可是侮辱了前缘二字,旧怨还差不多。

她在沈霑怀中抬起头,只看到他的下巴颏儿,说道:“既然是前世姻缘,那还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不都过去了,人投胎转世是要喝孟婆汤的,已经全都忘记了过去,又有什么可去计较的。”

其实也未必每个人都喝了孟婆汤,像她不就记得所有往事吗,她突然有些心虚,好像自己偷了什么似的。

沈霑拍拍她背,说:“改日和你讲个故事,今日便睡吧。”

折腾一整天,宁泽确实累了,顺从的闭上眼迷迷糊糊中觉得前缘宿分说她和卫风倒是很合适的。

只是这中间终究夹了一个魏时棱,或者是她夹在这两人中间,又或者没有谁插足了谁,只是几人都不知道人生可贵,互相赌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