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明黄色的衣衫坐在路旁石头上,手中握着一根红色的发带。
这是燕挽不小心落在他宫中的唯一一件东西。
昔日意浓,他喜欢用这个绑着他,听他动情的喘息,到如今只落得一具棺椁,他再也没有他的挽挽了。
此乃登基前夕,宫人们找宁沉找了一圈没有找到,领首的大公公是天子的近侍,亦是大内总管,行事很是周全。
他见宁沉坐于月光之下,浑身哀沉,抖了抖专程拿过来的大氅,上前给他披上。
却听宁沉问:“父皇母后今日过得怎么样?”
大公公答:“太皇今日心情甚佳,太后娘娘对您有些操心,太后娘娘劝您想开些,以后三宫六院很快就会忘了燕公子。”
宁沉扯开哂唇笑了一声:“很快就忘了?我记性一直很好。”
他还记得前几日那人是怎样脸红的,从前是怎么冲他笑的,看向他时是怎样的眼神。
大公公哎叹了一声,犹豫了一下,道:“父子没有隔夜仇,太皇从小疼陛下,陛下莫非要一直记太皇的仇?燕公子他……毕竟是外人。”
最末几个字他也不敢说的太大声,唯恐戳了宁沉的痛处。
然宁沉望着手中的发带,不徐不疾道:“是我没保护好他,此过自是由我来承担。”
大公公吓得“噗通”一声跪下:“陛下!”
身后的小宫女小太监跟着跪倒了一片。
他起身,大氅落在地上,孑然往灯火通明中走去,转眼没入黑暗中,那发带被他系在手腕上,尾端如翩跹红蝶。
天亮,国乐奏响,大典开始。
诸多繁琐礼仪有条不紊的进行。
“封燕氏燕挽为永固皇后,入皇室宗牒,掌凤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