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挽仍是那个燕挽,是专心听学认真写文章的好学生,他变得坚强了许多,太书院的那些王孙贵胄见流言蜚语中伤不了他,慢慢的也就不说了。
有时为了借他的文章注解看,还会为以前欺辱他的事同他道个歉,燕挽也极其大方的给了。
燕挽过了一段还算不错的日子,直到七皇子的死讯从封地传来,后宫皇子人人自危,某人已经隐约有了称霸的念头,储君之位亦如其掌中之物,没人哪个再敢升起念头跟他争,就连燕挽也觉得自己伴的这位皇子锋芒太露了些。
他却被宣到了长春殿,与其对酌。
三皇子宁沉身着青衣,乌发披散,妖冶容颜仿佛精怪,勾魂夺魄。
若他是蓝佩眼中的小狐狸,他合该是一只千年狐妖,燕挽面对着他,方知自己已有许久好好正视过他了。
宁沉替他斟了酒,唇角含笑:“许久不曾同挽弟小聚,今日实属难得,挽弟可要多喝两杯。”
燕挽不喜饮酒,他总会想到自己饮错了酒,险些在宋意跟前失了身,以及小波亭中那夜夜情浓的相会,于是恭敬道:“臣不胜酒力,殿下能否允臣以茶代酒?”
宁沉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轻笑道:“我的好挽弟,你若是千杯不倒,我倒是难办了。”
燕挽不解迷惑的看着他。
宁沉不徐不疾的解释:“父皇也不许我喝太多。”
燕挽方才卸下防备,思忖了一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宁沉亲手给他满上,两人边喝边聊,又有小菜相佐,很快就入夜了。
因着难得这般酣畅,喝到后头燕挽也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当他支着酒案从坐垫上爬起来,囔囔着要回去时,脚步一歪,却栽在了某个人怀中。
他靠在温热硬实的胸膛上,语无伦次的说:“抱……抱歉……殿下……”
磁性的嗓音从颅顶上传来,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挽弟你醉了,今日就宿在宫中,可好?”
“马车……马车……”
燕家的马车还等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