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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枳见字如晤。
随行大夫感染疟疾去世,我心中甚是悲痛,但愿我能活着抵达晋河,若有万一,怀枳不必为我难过,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般辽阔的天地,以前拘于京都,总觉得冥冥中差些什么,如今总算圆满了。
为百姓做了许多事,不悔。
只是对你不住,你可千万不要怪我,我一定会快快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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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枳见字如晤。
怀枳莫要忧心,我经咸春找当地大夫看过,身体好转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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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枳,不要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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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挽几乎可以透过他的字迹,看到他写最后一封信时,是怎样的双手颤抖,却紧握着笔,一字一句的将这句话写下,生怕自己身死还耽搁了他的终身。
泪水模糊,打湿信笺,伴着“咚咚”敲门声,燕母的声音自门外响起:“挽儿,你出来跟娘说说话好不好?”
燕挽收起信,擦干眼泪,走了出去。
打开门,燕母美丽的担忧的面庞近在咫尺,他红着眼圈强装无事的道:“母亲怎么来了?”
燕母早知祁云生出事的消息,心里虽然惋惜,但对自己儿子的心疼更多:“过来陪你,怕你哭了没人递帕子。挽儿,街上的事我都听说了,你想为云生守孝表明心意之事,我和你父亲都赞同。”
昀国人大多活到六十岁寿终正寝,尽管燕挽再过十年二十八岁将近三年,走完了生命的一半,他同祁云生的那份情谊却隽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