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无论他说什么,他都油盐不进。
他一个人就爱得如此疯狂而决绝,毫不怀疑哪怕他死了,他也会因为想时时刻刻见到他,而把他镇在冰棺里。
却又听宁沉道:“我这里还有祁云生的信,好几封,倘若你肯乖乖跟我回去,我可以给你一封。”
燕挽凄楚冷笑:“云生人逝世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还要他的信做什么,倘若他还在,只希望我离你远一些,从此以后,我与殿下一刀两断,形同陌路。”
“燕挽!”
“殿下莫再逼我,否则明日我让殿下看到陈尸一具。现在,请殿下滚下去!”
宁沉纵有千般余怒,也不敢发泄,红着眼盯着他半晌,跳下了马车。
他就这样顶着指印鲜红的脸立在一旁,看马车越过他,继续往更远的地方驶去。
同宁沉齐来的侍卫你看我、我看你犹豫着还追是不追,但见宁沉握紧了拳头,骨节咯吱作响,戾然道:“通知运送祁云生棺椁的队伍,让他们连夜赶路,加快进程,早日行过咸春,同燕挽接头。”
咸春此时正闹瘟疫,消息还没传入京,只有宁沉知道。
侍卫首领说了一声:“是。”
宁沉骑上来时的快马,折身回去了。
……
燕挽行了整整六天,终于碰到了携着御旗的队伍。
白色的灵队运送着巨大的棺椁,每走一步路都有人撒着纸钱,燕挽当街拦了去路,主运送的官员见到燕挽一眼认出,立马让灵队停下,就见燕挽死死咬唇,忍住了哭,一步一步脚步虚浮的向他们走来。
他爬上了灵车,用力推开棺盖,躺在棺材里的人已经面目全非,但腰间那个荷包异常刺目。
那是他亲手绣给他的。
泪水“啪嗒——”落在腐朽得露出白骨的人的脸上,运送使嗅着那难闻的气味,飘了满街,忍不住道:“燕公子节哀顺变,还是尽快赶路,让祁公子入土为安才好。”
燕挽吸了下鼻子,回头说:“大人辛苦了,剩下的路程就由我来护送。”
运送使为难了一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