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佩却慢慢松开了他,月光照进寮房,那双温润的凤眸通红,眼眶凌乱,犹如被寒霜吹冻过一样。
燕挽看得心惊,眉头忍不住微微皱紧。
蓝佩又极力克制着,一点一点敛去这异样:“一时失态,让挽弟见笑了。”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燕挽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无奈道:“既是如此,蓝兄早些安歇吧。”
蓝佩说:“好。”
于是游魂似的离开了。
门“啪——”地一声轻轻合拢,燕挽便叹了口气。
若不是含光寺乃宝相森严之地,他都要以为蓝佩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
只是,蓝佩一向沉稳,除了得知他是燕怀枳那次,还从没有哪次如今天这般情绪激动。
但愿他明日能好吧。
如是想着,燕挽又睡了过去,却没再做梦了。
剩下的三日路程,蓝佩相当沉默,明显怀着重重的心事,至入京送他到燕府门前之时,燕挽同他说:“我进去了。”
他才抬起头来看他,仍是一言不发。
燕挽问他:“蓝兄当真没什么要和我说的?”
蓝佩攥紧了腰间那只坠着铃铛的宫绦。
然后,他低下头去,缓缓出声道:“阿挽,男子对女子有难以违逆的追逐倾慕的本能,但只有你才是我最长久最真挚的心动。”
“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是真的。”
燕挽一愣。
没料到他要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