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生殿前发下鸿愿,三年治好水患,回来就与燕挽成亲,给燕挽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天子也答应,如若水患能除,他即刻下圣旨,让这桩婚事变成御赐的婚姻。
燕挽瞬间呆愕,满眼不可置信,倘若纪风玄说的是真的,那他岂不是冤枉了宁沉?
“祁云生走前应该给你留下书信,你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
他没有收到祁云生的信。
祁云生就这样匆匆忙忙的走了,他以为他被宁沉动了手脚流放了。
如此说来,那他与宁沉的击掌之誓岂不是可笑?
燕挽冷静下来,开始后悔自己为何如此冲动,快要到护城河时,他冷静道:“兄长,我不见云生,我们回去吧。”
纪风玄在身后默了一默,然后勒着缰绳掉了头,却也并没有回去,而是去了另一个方向。
燕挽疑惑道:“兄长?”
“既然你心结解开了,那就陪我也走走。”
燕挽坐在马上,被他环着腰,即便不想也不能下去,更何况他很感激纪风玄告诉他实情,让他心里没那么难受,同他一道游一游也是可以。
京都繁华,夜晚的街市也很是热闹,从上次碧波湖载歌载舞的盛况可窥见一斑。
因着孝期未过,身穿白衣太过招摇,纪风玄特意避开了人多的地方,在各条漆黑的小巷中溜圈。
即便身处黑暗,依然能听到外边的热闹,有人家里办了喜事,夜空升起璀璨的烟火,大人的欢声笑语、小孩子的哭闹、小贩卖货郎的吆喝……交织成一片。
却也只有眼下寂静无声。
马蹄哒哒踏在石板上,月光洒下一地不明晰的皎白,没了视觉,其他感官蓦然变得尤其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