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视一笑,默契落座。
裴澈“咦——”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们多年未见会生疏呢。”
上次燕挽分明是唤蓝佩为蓝大人的。
燕挽道:“确实生疏,不过我前几天同蓝兄含光寺见了一面,感情增进了不少。”
蓝佩莞尔调侃:“可某人还是不愿意唤我蓝佩哥哥。”
燕挽但笑不语,将这个话题略了过去,倒了杯酒,不经意一瞧,不想对面竟是宋意。
雪衣银带的宋意眉目清冷,周边之人与他皆是格格不入,不知其是否太过冷肃,他这一席离左右两席有好些距离,显得分外孤独。
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忽通灵犀的向他看来,那眼神淡然平和,燕挽礼貌遥敬了一下,然后错开了视线同裴澈谈笑。
宴始,皇后果真大肆表扬了燕挽一番,赞他是京都男儿的榜样,没有武功却有孤勇,只身救人,临危不惧,赤胆忠心。
天子原本就给了燕府不少赏赐,皇后竟又当面再赏,这等风光无人可争艳煞众人。
只是,当宫人报出一长串赏赐时,里面骤然多了一对名唤“血玉鸳鸯镯”的东西,首座含笑的皇后蓦地蹙起秀眉,想要叫停,但宫人已经念完了。
既是赐下,无可更改,尽管这镯子是世代给皇子妃的信物,皇后也只好算了,心中盘算着给儿媳妇再准备一对别的镯子。
却是此时,燕挽陡地站了起来,道:“皇后娘娘厚爱燕挽不胜感激,救殿下本就是燕挽的职责,根本担不起这么多赏赐,燕挽斗胆恳请皇后娘娘将那支玉笛赏赐给燕挽,其他的还请皇后娘娘收回成命。”
低头饮酒嘴角悄然翘起的宁沉抬首,笑意瞬间冷下。
皇后却是笑了:“准!”
她已许久没碰着这般合心意的人了,心中对燕挽的喜欢更多了三分。
只是,赏出去的东西被退回,她这般允了多少显得有些难看,于是又看向自己的儿子,道:“皇儿,你可听见了,以后你可要好好照拂你的救命恩人。”
此一言,远比金银财宝更为珍贵。
众人哗然,羡慕到眼红,从今往后谁还敢得罪燕挽,人家有皇子公开罩着,宫中这么多伴读,如此殊荣仅燕挽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