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挽却是跪下,恭敬磕了个头:“父亲,孩儿有事相求。”
燕父鲜少见燕挽这般郑重,连忙起身绕过书桌前去搀扶,燕挽不肯起,将来意说明,殊知下一秒燕父勃然大怒。
“云慎对燕家十分重要,你怎可如此无理取闹,为父平日教你的那些道理呢,你都听到狗肚子里去了?”
燕挽一向被宠着,几乎没被骂过,此时遭了怒斥,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但他十分倔强的据理力争道:“正因兄长有如此大才,我们燕家才要放他离去,父亲,你莫不是想将兄长留在燕家一辈子,他毕竟不是我们燕府的人……”
“闭嘴,你根本不懂,云慎他一日是燕家大公子,一辈子都是燕家大公子。此事休要再提,你出去罢。”
“父亲!”
燕父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出去!”
燕挽到底还是畏惧父亲的,从地上慢慢起身,退出了书房。
而后不到半天时间,府中的下人传遍了燕挽心胸狭隘妒忌兄长想将兄长赶出府反而被家主给训了的事儿。
画莺听着快气死了,拿着鸡毛掸子忿忿扫过花瓶:“一群蠢东西,他们知道什么,这燕家本就是公子你的,是大公子他鸠占鹊巢,公子就该把他赶出去,否则有朝一日家业都要落到大公子手上去了。”
燕挽盯着满桌子的圣贤书,一句也没听进去,反而陷在自己的沉思中,喃喃自语道:“还得想想别的法子才好。”
同一时,身处偏僻院落的纪风玄得信万分震惊。
他原以为那日燕挽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竟然付诸行动,真的要放他离去。
然而结果也在他的意见之中,燕家是绝不可能放他离去的,这一切根源的所在正是燕挽自己。
他们想让他给燕挽做夫君,将他束在燕家一辈子,燕母更是私底下也找过他,问他愿不愿意跟燕挽成亲,表面虽是询问,话里话外却早已将他的前路安排得明明白白。
呵。
纪风玄讽刺一笑。
想必燕挽只是一时兴起,必不会为了与燕父对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