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本是想进酒楼,赵宗绛发现了沈安,就低声说了,三人同时看过来。
赵允弼的脸色阴沉了下去,微笑道:“你这是在为十三郎寻出路吗?”
这话有些刻薄,暗指赵宗实现在惶然不安。
沈安笑道:“郡王这是……又举了?”
噗!
出来迎接的伙计听到这话不禁笑喷了。
上次北海郡王府失火时,赵允弼太过激动,喊了几声老夫又举了,然后被沈安叫人散播了出去,被汴梁人引为笑谈。
今日沈安旧事重提,一下就激怒了赵允弼。
他走了过来,低声道:“十三郎若是不成功……你就要倒霉了,老夫到时候等着看你的下场……”
赵宗实若是上不去,一家子会被打压,而作为一伙儿的沈安大抵就得被丢到某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做官,一辈子别想回来。
这就是夺嫡之争。
沈安笑眯眯的道:“郡王怕是想把华原郡王一家推出来,自己好在后面挑拨离间,等时机一到,自己就跳到前台来……比如说弄个皇太弟什么的……”
“你血口喷人!”
赵允弼的眼中多了厉色,喝道:“你竟然敢污蔑老夫,回头老夫自然会请官家做主。”
沈安不屑的道:“尽管去,不去你是我孙子!”
他扬长而去,边上听了一耳朵的赵允良父子都面无表情。
赵允弼笑道:“这小子挑拨离间的本事无人能及,咱们可别上当,否则他又会得意了。”
赵允良点头称是,赵宗绛笑道:“他那点手段谁会看得上,莫管他。”
等进了酒楼的包间后,赵允弼才露出了狰狞:“若是能成,嗯……”
他举起手挥动了一下,眼中有厉色闪过。
赵允良摇头道:“老夫虽然恨他入骨,可祖宗规矩在此,他又立功不少,所以杀是不能的,最多是丢到某个地方去为官,一辈子不给进京罢了。”
这就是目前的斗争模式,轻易不涉及生死。
赵允弼叹息道:“这是迂腐啊!男儿在世就当快意恩仇,宗绛你说是不是?”
赵宗绛犹豫了一下,却说道:“此事……到时候再说。”
赵允弼的眼中多了不屑之色,却一闪而过,然后笑道:“罢了,等事成之后再说也好。”
两家都是郡王府,为了避嫌,不能经常过府聚会,于是就在外面商议事情……
这边在低声议事,沈安回到家中后就叫来了黄春……
“春哥,可有散播谣言的人才?”
“有,很多。”
黄春得意的道:“邙山军里有许多……当年那些小子偷看女人洗澡,和人打架……经常惹祸,为了不被父母责罚,大多撒谎就像喝水一般。”
都特么是人才啊!
沈安觉得邙山军更像是一个人渣集中营。
“叫人去传话,就说赵允弼野心勃勃,一心想把赵允良父子顶在前面猛冲猛打,他自己缩在后面当渔翁……”
黄春点头应了,稍后汴梁城中就多了流言。
“知道吗?北海郡王……就是那个赵允弼。”
“知道啊!不就是上次说不举的那个……”
“对,就是他。”
“这人又怎么了?难道是举了?”
“举?这人阴着呢。他现在就哄骗着华原郡王父子,那对父子也是蠢的,竟然被他哄着去闹腾……可官家不喜欢闹腾的人呢,说是小人。”
“啥?那岂不是害了华原郡王?”
“可不是吗,那人……有人说他是阴人呢!”
“……”
外面一阵传谣,有人得了消息,就飞快去禀告给赵允弼和赵允良他们。
“郡王,外面说……”
“说什么?”
赵允弼今日和赵允良父子喝了不少酒,正有些蠢蠢欲动,在想着今日临幸哪个女人。
“说您……说您因为不举……”
“什么?”
赵允弼大怒,喝道:“拉出去,打!”
来人惶然喊道:“郡王饶命,这是外面那些人说的,小人只是转述,不敢增减……”
赵允弼起身骂道:“还不赶紧说来。”
来人急切的道:“说您因为不举导致什么心理变态,不,是心胸扭曲……然后就想怂恿华原郡王父子去搅乱赵宗实的进宫之路,想让他们两败俱伤,最后您……您渔翁得利。”
来人偷窥了赵允弼一眼,就见他的脸上全是红色,身体摇摇晃晃的。
“畜生!畜生……”
赵允弼怒气冲冲的去找赵允良父子,可却吃了闭门羹。
门子面无表情的道:“我家郡王说了,最近凡心炽热,大大的不该。所以要辟谷三日,不见外客。郡王若是有事尽可留下话,小人回头转告我家郡王。”
凡心炽热?
你特么是想争夺皇位的人,竟然敢说自己没凡心?
赵允良这是被谣言弄怕了,所以装乖巧吧。
可老夫呢?
赵允弼看着左右那几个闲汉,然后低骂道:“老夫却是来错了。”
他笑道:“本是找了本好书,想来探讨一番,既然辟谷了,那便罢了。”
说话间他伸手在袖子里摸了一下,竟然真的摸出了一本书。
他含笑回身离去,看着身姿神态都无懈可击,只是隐在袖子里的手已经把那本书的尾部给握变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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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四,去医院复诊。这一周的疗效并不好,感觉不怎么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