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2 / 2)

他拒绝的这样干脆,简直不给人留一丝余地,姜义不觉面露尴尬。

而那位心高气傲的姜莞姑娘,本来还觉着哪怕是卫谚有意求娶,她还打算矜持矜持呢,没想到卫谚这般直接拒了,让她闻言红了眼眶,颤巍巍地跑下了高台。

瑞阳王根本不在意和姜家的婚事能不能成,他目的达成,精神难得抖擞,举杯安抚姜义:“世子对亲事自有主张,本王也无奈得很,还望姜巡抚见谅。”

姜义自不敢怪卫谚,又不甘心放弃和卫谚联姻之事,勉强扯了扯唇,仰头灌了满满一杯。

瑞阳王又转向卫谚,呵呵笑道:“侧妃有心为你寻得佳偶,一番苦心劝说,你便是不欲成婚,也不该辜负了侧妃的一番心思。”他在‘一番心思’四个字上着意加了重音。

这话便是火上浇油,沈迟意都觉着后背一刺,就见卫谚放下了酒盏,淡淡道:“我身子不适,就先回去了,父王和诸位自便。”

瑞阳王今日可算是在卫谚面前扳回一局,心情愉快之下便喝的多了些,走路都有些踉跄。

待回了王府,瑞阳王没有回自己的主院,反而跟着沈迟意一道回了云影阁,沈迟意皱眉:“王爷…”

瑞阳王不给她争辩的机会,一双眼睛透着几分朦胧醉意,仍旧死死地盯着她:“爱妃到王府已有数月,一直算不得本王名正言顺的侧妃,今夜便由爱妃侍寝吧,本王膝下子嗣单薄,若你能为本王诞下一男半女,也是你的福气。”

沈迟意:“…”

这瑞阳王还真是身残志坚,她忍不住道:“王爷,您的身子…”

“不过侍寝而已,这点本事本王还是有的。”瑞阳王重重喘了几口气,仍旧直直地盯着她:“莫非…侧妃不愿?”

沈迟意看瑞阳王醉成这样,定了定神:“不敢。”

“那就好。”瑞阳王缓缓收回目光,点了点头,他声音喃喃,似在自语:“你记着,你如今已经是本王的人,就是死了,也要为本王守着…本王瞧上的女子,还没有哪个得不到的…”

他一开始只是惦念沈迟意这块鲜肉,后来他病的越发严重,身子不大行了,到手的美人吃不进嘴里,已经够让他憋火的了,偏偏这时候自己年轻力壮的儿子也惦记着自己的禁脔,这让瑞阳王心里的愤懑,逐渐化成一股戾气和执念,唯有得到沈迟意,这股戾气才能消散。

云影阁的众人见瑞阳王随沈迟意一道回来,齐齐吃了一惊。

瑞阳王一进云影阁,就拉着沈迟意进了内屋,并且严令下人不许跟来。

沈若渝是经过人事的,见瑞阳王这般阵仗,更是脸色发白,有些惊慌无措地看了沈迟意一眼。

沈迟意冲他们打了个眼色,两人进了内屋之后,自己扶着半醉的瑞阳王坐下,亲自端上一盏醒酒汤,温声劝道:“王爷先喝了这盏醒酒汤,旁的事儿之后再说。”

说是醒酒汤,其实是酸水里掺和了大半烈酒,瑞阳王此时醉的分辨不出气味,见沈迟意捧了汤盏来,低头咕嘟咕嘟就喝完了。

他酒量倒是不差,这么一盏下去,只是眸光更朦胧了几分,有些神志不清的架势,但还是没有彻底昏过去。

瑞阳王伸手来扯沈迟意的胳膊,细细打量她容貌:“迟疑果真绝色,难怪本王的儿子会为了你神魂颠倒,连着得罪本王和祁阳王,这么一瞧,当初没把你给了祁阳王果然是对的…”

他伸手便想扯沈迟意衣带,沈迟意脸色微变,正要挣脱,这时一只玉手横插进两人之间。

瑞阳王已经把伺候的人都打发走了,此时屋里屋外都没人看着,沈若渝不知什么时候偷偷走了进来,她轻抚瑞阳王手背,冲瑞阳王婉媚一笑:“我们侧妃身子不便,王爷先放她下去休息吧,让奴婢来伺候王爷。”

她此时虽易了容,但在黯淡的烛火下,眉眼仍然和沈迟意有三分相似,加上此时柔声媚色,刻意逢迎,瑞阳王呆了呆,不由握住她的手:“你是…”

沈若渝见他注意力终于放到自己身上,忙冲沈迟意打了个眼色,示意她先出去,声音柔媚地答道:“王爷唤奴婢阿玉便是。”

瑞阳王已经醉的不辩四六,抚着她的皓腕,含糊道:“花容玉貌…这名字起的极好…”

他说完便揽住沈若渝的腰肢,要把她带到内屋的床榻之上。

沈若渝并不反抗,深深低下头,任由瑞阳王半搂着自己。

沈迟意瞠目欲裂,抄起手边的花瓶就给瑞阳王后脑来一下,也不知瑞阳王是命好还是命歹,恰在此时,他酒劲发作上来,‘咕咚’一声跌倒在地,卸了大半力道。

沈若渝吓得呆了呆,下意识地蹲下身想扶他,被沈迟意一把拦住:“阿姐,先别动他。”

她低头轻摇了瑞阳王几下,见他还在喘气,只不过睡的死了,沈迟意又检查了一下他后脑,只是有一小块青肿,伤的并不严重。

沈若渝有些惊慌,含泪颤声道:“咱们…咱们该怎么办?”

沈迟意对清白并不在意,不过却对对象很挑剔,她越了解瑞阳王,就越对此人反胃,实在下不去嘴,如果女人也有阳.痿这个概念的话,瑞阳王肯定能让她一下就痿了。

她屈指轻敲眉心:“先把他抬到隔壁屋,明早上见机行事吧。”

大不了就说瑞阳王在动了色心的时候突然发了大病,自己不慎磕坏了脑袋,反正他现在人事不知,还不是由着人编。

姐妹俩费力把瑞阳王抬到了隔壁屋,沈若渝颤颤抓住沈迟意的手,轻轻哽咽:“瑞阳王贪花好色,一向只拿女子当个玩意,你绝不能就这么跟了他,也别信他说什么诞下子嗣就敬你重你的话!”她抓着沈迟意的手加了几分力道:“明日若他追问,你就拿我去顶嘴,我自问还有几分容色,想来他应该不会直接要我的命,你…”

“不可能!”沈迟意打断沈若渝的话,又好言安抚:“阿姐别慌,王爷病重已久,我不怕他占我便宜,何况他八成已不能起势,我也瞧不上这样的。”

沈若渝被她的镇定感染,心情终于稍稍平复,又忍不住瞧了妹妹一眼,起势这词她一听就懂了,只是妹妹从哪听来的…

沈迟意自知失言,忙含糊了几句,飞速推着沈若渝出去了。

忙完这些,她才进了自己的寝屋,准备想想怎么处理这事。

瑞阳王本来一直是老命要紧的原则,不过近来大概是被卫谚刺激到了,这才不管不顾的…她边说边点亮了屋中火烛,她这才瞧见屋里多了一道高挺人影,她吓得险些尖叫出声。

她忙捂住了嘴,定神一瞧,惊愕道:“世子?”

卫谚坐在她平时靠着的短榻上,手上捧着一本她常看的书,一条长腿踩在面前的案几上,另条无处安放的长腿支棱下来,见她开口询问,他才淡淡抬头瞥了她一眼:“不然呢?”

现在沈迟意已经够头大了,可不想应付完老的再应付小的,忙沉下脸:“世子夜里来我这个侧妃屋里做什么?”

“侧妃?”卫谚轻嗤了声:“连侍寝都做不到,反倒用花瓶砸了王爷的脑袋,你算哪门子的侧妃?”

沈迟意听他这般说,就知道方才的事儿已被他全部知道了,她脸色微变,抵赖道:“我不知世子是什么意思。”

“别装了。”卫谚面带讥诮,直接打断她:“你分明不欲给他为侧妃,但只要你在王府一日,侍寝这关你永远过不去,难道你还能每次都拿花瓶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