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脏了洗洗不就得了。”
“勇士男子汉,抹眼泪像什么话,不嫌丢人么?!”
小孩摸了一把脸,抿着嘴不说话,但小黑爪子却死死抓着少年的衣袖不撒手。
他想反正都被笑话了,就死皮赖脸的跟着他,撵也不走。
宁非看了他一眼,又指了指地上的猪。
“这咋办?”
小孩不吭声,伸手揪住一条猪腿,另一只手还揪着宁非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可以出发。
宁非摸摸鼻子,带着这一人一猪往山下走。
他倒不是不体贴孩子,刚才他还暗搓搓试了下拖野猪,使了吃奶的劲也就移动了不到一米,心脏还跳得呯呯呯。
小锯子这个身体啊,实在是不咋顶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和他以前的身体有得一拼。
好在没什么大毛病,只是力气活就别指望了。
他一边走一边和小孩套话,小孩似乎是彻底信了他,虽然话不是很多,但每问必答,绝无隐瞒。
他是胡业混血,阿爸来自草原深处的南石部落,娘亲是边城业人,二人去世后,克雷就离开村子一个人生活。
其实也不是没有亲戚。据说阿爸还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在南石,娘亲的家人自他出生就不再来往,他们在村子里备受欺辱,娘亲的兄姐从不出头,还把来借粮的他棒打出门。
“后来呢?”
宁非一边走一边问道。
“你为什么离开村子了?”
“胡骑来村里杀人,能跑的都跑了,我家穷,胡骑一把火烧了我家的草房,我躲在枯井里才幸免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