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没过多久,楚王就娶了秦家行三的女儿秦绾为王妃。
当时距离青花失踪不过三个月而已。
对于这件事,梵沉是偏向青花那一方的,他觉得他父王没对前妻负尽该负的责任。
只可惜,等梵沉懂得“责任”二字的时候,他父王早已死在风离痕的毒手之下,这辈子都没可能把青花和宗政初接到王府来。
宗政初怎么想的,梵沉不知道,他只知道如若换成他,这一声“爷爷”,他未必喊得出口。
景瑟一直观察着梵沉的脸色,小声劝道:“一会儿散了席,你去和我师父好好谈谈吧!”
梵沉随意点了头,又是一杯酒下肚,神情苦闷。
玄铮只知道青花有过一个儿子,但具体是她和谁的儿子,他却不知。
不过经过方才这么一出,玄铮大致猜出些端倪来了,心中一惊过后,暗暗叹了一声,低下头喝闷酒。
梵越和尹相思不明所以,安静吃着菜。
由于楚老王爷的隐瞒,楚王妃从来都不知道青花与楚王的关系,所以她对这几个人的眼神官司不是太懂,只是安静坐着,时不时给旁边的小孙子小孙女夹菜。
梵沉和玄铮神情苦闷,唯有宗政初坦然自若,跟个没事儿的人一般。
酒是好酒,菜也是好菜,却因为方才的小插曲让众人心思各异。
这顿饭,没有吃出香味来。
宗政初原本想在席上当着众人的面说要离开的,后来发现气氛不对劲,索性压下了,等散了席以后才把将离三人叫到一旁,谆谆嘱咐,“将离,从今往后,为师不会再回忘忧谷了,宁王和宁王妃会带着你们继续学艺,若有不懂的,只管问他们夫妻就是。”
将离脸色大变,扑通跪在地上,满面焦急,“师父,您这话何意?”
宗政初抬目看着冷寂的夜空,缓缓道:“我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不回来了。”
将离眼眶一湿,“师父,您要去哪里,弟子们也跟着去,可好?”
“你们去不了。”宗政初淡笑,“我不都说了么,那地方很远,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将离心中悲鸣,“弟子愿追随师父去任何地方。”
宗政初深吸一口气,“有宁王和宁王妃在,忘忧谷不会衰败,只会长盛兴隆,今后你们有什么事,只管向他们夫妻汇报,不必再念着我了。”
见将离欲言又止,他抬手,“多余的话别说了,我不喜欢那些哭哭啼啼的伤感离别场面。”
将离无奈,只得把话咽了回去,过了好久,又问:“师父打算何时走?”
“过几日吧。”宗政初道:“你带着另外两名弟子,明天一早就启程回忘忧谷,不必再在楚王府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