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统辖局的双花红棍,天国谱系的灾厄之剑、理想国的调律师,在地狱里战天战地战一切,还跟枯王掰过手腕的变态级变态啊!
自己堂堂灾厄乐师,现境罕有的艺术大师,犯得着跟这种战斗力离谱到了深渊之底的怪物搞什么掰头么?
人贵自知。
而弗朗西斯科尤其自知,哪怕让槐诗自缚手脚,再加上吉赛尔大家二打一,这都绝对没指望!
这还不润,等着白给呢!
“快点快点,速度快点!”
在狂奔之中,他不满身后的吉赛尔速度太慢,连声催促。跑到了墙角之后,主动蹲下来,拍了拍肩膀:“你先上去,然后拉我。”
都这个时候了,吉赛尔也当然不可能掉链子,果断踩着他的肩膀无声起跳,扒拉着墙头就已经上去了。
然后……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她又乖乖的下来了。
“我想了一下,答应了人家又跑路,这样不好。”吉赛尔严肃的规劝道:“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回去?”
弗朗西斯科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回去等死么?机会难得,你不跑我可就走了嗷。”
说着,就奋身一跃,扒住了墙头,跳了上去。
然后,在沉默里。
重新,跳了回来。
“你说得对!”
弗朗西斯科叹息着说道:“我母亲从小就教我做一个正直的人,言必行,行必果,既然答应了人家的事情,怎么能够半夜逃走呢?”
“是啊是啊。”吉赛尔疯狂点头。
“走!我们回去吧!”
弗朗西斯科昂起了头,昂然说道:“真正的乐师,从不畏惧挑战……明天,咱们就堂堂正正的,一决胜负!”
“是啊是啊。”
……
在墙外面,那一条不知何时匍匐在黑暗中的大蛇无声的游曳着,感觉到脚步声远去,便不由得吐着芯子翻了个白眼。
这俩货的戏真他妈多。
.
.
短暂的一夜如此漫长,窗外的夜空中有时会亮起火光,很快,又消失不见。
对於伦敦的绝大多数人来说,这注定是难眠的一夜。
而对於槐诗……他甚至还在打呼噜。
如此香甜。
翌日,中午。
在看完今天的报纸,吃过了一顿午饭之后,槐诗再度推开了会客室的大门。
看到了沙发上两个如坐针毡的家伙。
“姑且再问一下……”他好奇的说:“你们改主意了么?”
两人沉默着,最后,无声的摇头。
终究是再没有退让。
“即便是被强权胁迫,依旧没有放弃自己的职责和操守,我觉得这样很好。”槐诗笑了:“我很喜欢你们。”
“既然如此……”弗朗西斯科眼睛一亮。
“既然如此,我一定会尊重对手,全力以赴!”槐诗肃然说道:“绝对不会让你们留下丝毫的遗憾!”
不不不,我们太特么想要遗憾了。
不如你就放个海吧……
“那么,两位谁来?”
槐诗问道。
弗朗西斯科和吉赛尔不假思索的,同时,踏前了一步。
“一起?”槐诗问。
“不,分开。”
弗朗西斯科摇头,鼓起勇气,向槐诗提出要求:“我们的能力会互相干扰,而且,我能代表的只有音乐部,她代表的是油画部,目前料理部的人已经缺席了。
我们艺术部派出的三人里,只剩下两个。
也就是说,如果你想要在对艺术部的斗争中获胜的话,必须和我们分别打一场,获得三分之二的胜利。
不然的话,哪怕输一局,我们都无权投降认输。”
艾晴皱眉想要说话,可槐诗率先点头。
“可以,就当做用来获取你们认可的诚意好了。”
槐诗不假思索的应允,然后再度问道:“只是,倘若我赢了的话,能否请两位认认真真的同我身后这位上司,谈一谈待遇和条件呢?”
两人微微一愣,没想到槐诗竟然这么好说话。
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对视了一眼,最终,无奈点头。
接下来,吉赛尔先提起了自己的工具包。
“那么,我们开始吧。”
她说。
“不用换个地方?”槐诗看向周围。
从天花板到地毯,就连桌子上的摆件都是古董,打坏一件的话,要陪好多钱吧?
“不必。”
吉赛尔摇头,再度,向槐诗踏出了一步。
那一瞬间,她手中,沉重的画具包坠落在地,发出了闷响。
整个人的身体仿佛骤然轻盈了起来,毫无重量。
不,就是真的,没有任何重量!
因为随着她的迈步,她的身体竟然也像是画布一般的舞动了起来。微微转身的时候,便浮现出了那令人瞠目结舌的厚度!
如纸一般的窍薄。
不对劲!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槐诗眼前的吉赛尔,已经变成了一幅油画!不,他忽然有一种诡异的预感:或许,从一开始,吉赛尔就是这副样子。
只不过,就连自己也未曾察觉……
破空之声炸响。
槐诗不假思索的前突,一步跨越了彼此的距离。
近在咫尺。
挥拳!
可就在那一瞬,他的动作却戛然而止,紧接着,以比来时更加夸张的速度,向后弹射而出。
遗憾的是,已经晚了。
就在他的面前,吉赛尔无声的溃散。
溶解。
从仿佛岁月侵蚀一般剥落的皮肤之下,海量的油彩,井喷!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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