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是年轻人玩得太花了,还是他没能跟上时代的脚步?
现在大家闲着没事儿都去玩统治者了嘛?出门遛弯的时候还顺便从地狱之神的脸上抠个眼珠子回来?
太离谱了吧?
槐诗感受着那样的视线,微微耸肩:“我猜你现在觉得一定很离谱。”
“确实如此,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瞒你说,我也不知道,以及,我也觉得我挺离谱的,可能是长得好看有优待?”
槐诗低头,查看着自己的化验检查报告。
而中岛公的视线,却忍不住看向他鬓边的那一缕似是有所扩散的苍白色彩。捏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或许和沙赫一样,满脑子都是想让他办张卡。
包年不行,包月总可以吧?
啪!
文件合拢。
所有的结果都翻看完毕,在得到了自己完全属於正常人的证明之后,槐诗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完全忽视了真正的正常人根本不需要这种鬼证明的前提。
“接下来呢?”
他淡定的问道:“还有其他吗?”
眼看着中岛公还坐在原地,他就知道以存续院这帮子效率主义者,肯定还有事儿没完,否则绝不肯陪自己在这里浪费时间唠闲嗑才对。
不过对此,他早有预料,“处置结果?”
“差不多。”
中岛公又掏出了另一份文件,递给了他:“必要的保险措施,恐怕要请你见谅了——简单来说,鉴於你家的修勾的威胁过於离谱,必须予以限制。
基於统辖局和存续院的立场,两边的老爷们和主管们都一致决定,虽然你可以继续保留,但绝不允许你在未授权的情况之下动用它的任何力量。
你也不想带着它出去遛一圈,回来之后,整个老家的深度增加好几层吧?
这种东西,即便是出现在诸界之战的最前线,也是要拉警报的。所以,虽然对你很不公平,但是为现境考虑。”
“理所当然,正常。”
槐诗点头。
统辖局和存续院真要放任自己无限制的利用终末之兽的话,那才叫离谱呢。
人的世界不是力量和力量构成的,集体的存在前提仰赖於规则,而如今的槐诗毫无疑问,已经具备了破坏规则的能力。
尤其是在诸界之战的前提之中,一个随时可能凝固的家伙在现境出入……想想都血压拉满。
在这种状况下,统辖局没有给自己寄黑函,存续院没有把他列入收容名单,就已经是网开一面,放了天大的海了。
甚至,就连槐诗都有点不敢置信这个结果,实在是宽大的过头。毕竟他都做好了在这里蹲到诸界之战结束再进阶的准备了。
“能理解就最好了。”
中岛公满意的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注射枪,勾了勾手指,示意槐诗把手腕抬起来。按住了,啪的一枪。
注射完毕。
“这什么?”
槐诗笑了,“只要打了这个药,满脑子就只会想为现境做贡献了么?”
槐诗的玩笑还没开完,就感觉了身上忽然一麻。
不由自主的瘫在了椅子上,眼前昏沉。
细小的针孔周围,繁复的银色矩阵开始如同植物生长一般的扩散,层层展开,转瞬间,自外而内,将槐诗的整个灵魂都笼罩在内,层层封锁。
很快,一切矩阵都隐没在皮肤之下。
他的身体恢复了正常。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是感觉好像有一部分身体消失无踪,被屏蔽了开来,陷入了麻痹之中,隔着隐隐的壁障,难以调动。
但同时,也只是壁障的程度而已。
好像卡车上的铅坠、门上的封条、酒瓶上的铝箔封口一样,稍微一用力,就能够轻易扯开……
只不过中岛公意味深长的目光制止了他这样的冲动。
“这个封条可是直连第四实验室的……啊,你没必要在乎第四实验室是什么地方,就当做一个触发式警报好了。”
中岛收起了注射枪:“只要你闲着没事儿不撕着玩,那么大家就可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从头开始。
当然,对外怎么说,就不用我再交代了吧?”
槐诗只感觉匪夷所思,“这一次大家怎么这么好说话了?”
“当然是因为存续院做了担保啊。”
中岛公推了推眼镜,微微一笑:“怎么样,有没有很感动?”
槐诗愕然,旋即警惕。
实话说,感动没有,害怕倒是真的。
只感觉贞操迎来了危机。
老话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而让存续院献殷勤已经不是奸和盗的程度了,这群家伙可是逮住蛤蟆都能攥出尿来的狠角色,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就是十二分光了,连礼貌性的半杯残酒走个流程都不要。
自己在理想国的工具人就算了,没必要被存续院惦记着吧?
人情债不好换,尤其是存续院的债。
他已经开始害怕了。
“实话说,你们让我心理压力有点大。”槐诗有种想要把统辖局叫回来的冲动:“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就当我们追加了一笔投资吧,况且,我们对你有充足的了解。”
中岛公看向从槐诗身后,那影子中冷眼俯瞰的终末之兽,意味深长的说:“就比方说……它的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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