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言呢?”
“也是我。”
老肖坦然回答:“完成我的秘密需要他手里雅嘎的复生魔药,他不肯给我。”
“让我猜猜看……”槐诗笑了:“下一个是我?”
“就算我不动手,你也要死了,不是么?”
老肖怜悯地瞥着他脸上剥落的碎片,“说实话,我一度将你当做最强的竞争对手,毕竟你曾经的表现……恩,很是惊人,简直防不胜防。
况且,在此之前,你具有我们所有人中最强的杀伤力,圣灵谱系的刽子手搭配你简直是绝配。我针对你做了那么多防备,却唯独没想到:你竟然连自己的秘密都无法完成。”
就好像对一切都洞若观火那样,他平静地述说着事实:“很遗憾,槐诗,这一场游戏,你要输了。”
“我应该恭喜你得到二五仔大赛的冠军么?”
槐诗漠然地反问,握紧手中的斧柄。
“你和我所取得的成就真得重要么,槐诗?你无需为此愤怒,正像我不会因此而骄傲那样。”
老肖忽然笑了起来:“归根结底,我们难道不都是棋子么?哪怕自诩为玩家,可是依旧被规则所束缚,在诸神的棋盘上难以超脱。
从一开始,我们的使命和意志就已经注定了如今的这一切,并非是来自於所谓的运气和偶然。或许KP手里拿着骰子告诉你这都是几率,但他却不告诉你——诸神从不掷骰子。”
“一切皆已注定,槐诗。”
他凝视着面前的少年,却好像看着棋盘之外的艾晴那样,一字一顿地告诉他:“在开始之前就已经有了结局。
而现在,不过是谢幕的时候到了,何必愤怒或伤悲?”
“你想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宿命,然后呢?这样就可以让你心安理得的接受自己的所作所为?”槐诗反问,“还是你觉得自己身不由己,所以不需要有任何负担?”
“但这不妨碍我得到胜利,不是么?”老肖冷淡地说道:“如果你有什么遗言的话,希望你尽快一些,我赶时间。”
try{mad1('gad2');} catch(ex){} “做咩啊?”槐诗笑了,“投胎吗?”
老肖也笑了。
“当然是杀人啊。”
那一瞬间,兽性阴沉自那一张平静的脸上浮现,饱含杀意。
紧接着,铁光迸发,雷鸣呼啸。
斧刃破空,自槐诗的手中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寒光。
就好像背誓之惩的痛苦不曾存在一样,自他的那一张破碎的面孔之上,漆黑的眼瞳被点燃了,像是燃烧的地狱那样,暴戾狰狞。
“真巧。”槐诗说,“我也一样!”
那一瞬间,所有的严阵以待的人造人都提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对准了老肖庞大的躯壳,扳机扣动,致命的枪火化作暴雨,喷薄而出。
转瞬间,将老肖吞没了。
无数燃烧的钢铁自血肉之躯中贯穿而出,带来惨烈的创伤,转瞬间,将他凿成千疮百孔的烂肉。
自槐诗的咆哮之中,斧刃一闪而过,斩落了那一颗狞笑的头颅。
庞大的躯壳轰然到底,鲜血蔓延。
“呸,还以为有多厉害。”船长不屑地啐了一口浓痰:“一般货色。”
“就这样了?”
在血泊中,岳俊的头颅缓缓地翻滚着,嘴唇开阖:“还有其他的东西么?”
槐诗愕然。
紧接着,便看到那一张面孔上勾起了嘲弄地笑容:
“猜猜看,我的使命是什么?”
那一瞬间,槐诗看到,有一道黑影自老肖破碎的斗篷之下飞出,如利刃一般呼啸而来——瞬息间恐怖的极速甚至凌驾於吸血鬼之上,就连槐诗的反射神经都未曾能够察觉,只有凭借眼中所窥见的残影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自己遭到了攻击。
当他低下头的时候,只看到一只卷曲的触手缓缓地收回。
而自己的胸前,已经多了一个大洞。
在渐渐银质金属化的骨骼之间,已经被撕开了贯穿的裂口,从前胸,到后背。近乎碾压一般的一击,在瞬间击溃了槐诗所有的防御。
紧接着,触手微微卷起,宛如迎着和风细雨一样,不顾无数子弹的扫射,轻描淡写的横扫。
嘭!
槐诗手中的斧头脱手而出,飞在空中,最终斜斜地落在地上,斩入破碎的甲板里。
而槐诗,已经倒飞而出,砸在了废墟之中,破碎的躯壳上无数裂隙扩散,就好像摔碎之后勉强粘起来的瓷器那样。
即将分崩离析。
自剧烈的昏沉和恍惚之中,槐诗听见了老肖的话语。
自问自答的那样。
他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沐浴着子弹的风暴,慢条斯理地拿起了岳俊的头颅,重新戴在了脖子上。
就好像戴了一个帽子那样。
血肉合拢,再看不见任何异状。
“我的任务,其实很简单。”
他微笑着,扯开了裹在自己身上的破烂斗篷,露出隐藏在黑暗之中的狰狞躯体:“只不过,是进阶而已。”
那一瞬间,他真正的面目在血海的映照之下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