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牟竟然觉得特别不顺眼。
天天顶着这道细疤在他眼前晃荡,简直就像是脑门上写了四个大字“给我道歉”。
倒他妈的歉。他是将军楚国这么大的地界,除了辛无光那个臭美精,和已经入土估计也能光耀史载的荀南河,就是他和原箴一文一武了,就算是二把手了。
一个晋国逃难被绑过来的落魄小贵族,做事儿满肚子心眼,故意拿着给他做事儿的身份当花招,他就给磕了个小疤,还能怎么着
他脑子里还回荡着“老子在这儿最大,就是弄死个落魄小贵族也不能怎么样”,嘴上就已经说出了口“那疤该掉了吧。”
舒抬起头来,愣了一下才想起来。
她摸了一下,自己都快忘了“出汗的时候会有点沙疼,估计改掉了。”
他怎么突然扯到疤上来了。
商牟对他瞪着眼,舒搞不清楚他刚刚疑似关怀的一句问完了之后怎么就又凶神恶煞了。
她自认没说错话,商牟又眯了眯眼睛,把那点关怀的小火苗给掐死了“下回长点记性。“
舒“”
商牟“你刚刚要说什么来着”
舒印象里师泷都没这位那么爱发散她要找找情绪才能想得起来刚刚要说什么。
舒“啊臣只是觉得,军法严苛不是什么坏事。”
商牟满脸要被竹简上某些不靠谱的措辞气死的模样,语调跟那张几乎都要拔刀见血的脸分离开来,平和道“法中不该有体恤不怕因峻法过苛,让将军被士兵厌恶”
舒“军法毕竟不同。屯长、百将可以依靠个人能力、魅力让士兵信任且依赖他。但若成了领军之人,面对千万将士,唯有严苛的军法,才是治军关键。若是他们有家小,有苦衷,尽可以不去做违反军法的事情,毕竟军法就在那里人人可知。但既然自己做了混账事情,到了要死了才说什么家小苦衷,便是狡辩了。“
商牟从军报上挪开眼,看了她一眼。
她半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