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她说话总是喜欢带这些语气词。
程叙之看着她说完话后整个人缩在副驾驶座上,他开的这辆车位置宽敞,她小小的一个,抱着膝盖缩在那里,一点都没显得拥挤。
姜锦茜说完又倒头睡去。
程叙之无奈,曲着手指敲了下他这边的车窗。
姜锦茜靠在那边的车门处,听到他敲车窗的声音,愈发不高兴了,小脑袋在车窗上左摇右晃,嘴里念念有词:“妈妈,我还想睡一会儿,我好困啊。”
“姜锦茜。”程叙之无奈,叫她的名字。
姜锦茜声音都带了哭腔:“我真的好困,爸爸,你别叫我。”
得,既当妈又当爸。
程叙之深深的叹了口长气,他侧着脸看她的睡姿好久,及腰的长发没有扎起来,此刻倾泻半身,头微偏着,因着重力的缘故也有少许的头发挡在她的脸上。
程叙之伸手,略微有些嫌弃的把她吃到嘴里的头发给拨了出来。
弄完之后,他忍不住拧了下眉心。
这个人……真的是他坦荡宁静人生中的一场意外。
程叙之的眼眸逐渐幽深,像是漆黑夜里最沉重的一块幕布,遮挡住这世间所有光华。没有半丝的情绪流露。
哪怕四下无人,哪怕这车内再也没有人能看出他现在的神色,他依然沉默如昨。
程叙之看了姜锦茜很久,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把车停到边上,从园子里传来的唱戏声又远了几分。
姜锦茜似乎知道声音小了,动了动身子,舒服的喟叹了一声。
程叙之熄火下车。
他靠在车门上,抽出烟,一根接一根的吸着。
沈亦清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他低着头,一只手插着兜,一只手食指和中指捏着烟,烟雾从他右手处和脸颊处渐渐弥漫、消散在空中。
昏黄路灯下的夜晚,一辆车,一个人。
沈亦清高兴他来了,推开边上的朋友,迈开步子走到他边上来,“程叙之,你来了啊。”
沈亦清出身世家,家里都是当官的,祖上甚至还出过三朝宰相。
和她比起来,程叙之的家世就差了一点,父母都是从商的,爷爷奶奶虽说是建国初期的留洋大学生,但比之现在也没有多么的显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