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昊空眼眸深邃,眸光烁烁闪动道:“阿黎衣裳湿了,水还很热,进来同朕共浴吧。”
黎昕摇摇头,对方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长公主殿下就在外面!”
黎昕一提到长公主,姬昊空顿时泄气,忍痛道:“你快去换了这身湿衣服吧,别因为朕受了风寒,朕会内疚不安的。”
黎昕欣然答应,穿着一身湿衣服的感觉可不好受。
摆放干爽衣服的地方,离浴桶只隔了一道雕花屏风。他拐到屏风后面将衣服换掉。也没过多久,等他出来,发现姬昊空早就不在浴桶里待着了。对方捂着鼻子,指缝间涌出一道血。
“秀色……可餐……”姬昊空呢喃。
“你刚才偷看了?”黎昕吓了一跳,对方鼻血都喷出来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缘故,皇上出事,一阵兵荒马乱。太医赶来诊治,自然惊动了长公主。姬倾国一见到皇兄脸上的血,顿时怒火中烧。
“黎昕!你竟敢谋害皇上!”
“不关黎昕的事!”姬昊空捂着鼻子道,“没人要谋害朕!是朕最近补多了。”
可惜配上他气若游丝的演技,没人相信他这话。
翌日,贤王府邸。姬子骞将宫里传出来的小纸条烧毁,嘴角轻翘道:“虚不受补?看来……日子不多,需早做准备。”
他披上大氅出门,正巧撞见挺着大肚子的温侧妃,正吃力的被人搀扶进马车。
“爱妃要去哪?”
温宜春闻声笑道:“王爷,妾正准备进宫呢,陛下免了长公主殿下的禁足,她一个人在宫中冷清,邀我过去陪她说说话。”
姬子骞点点头道:“只此一次,你身子重,以后在家安心养胎,这次多带些人去。”
温宜春抚着自己隆起的肚子,柔声道:“王爷也要出门?”
姬子骞“嗯”了声,没透露行踪,淡淡道:“本王有事要办,就不陪你了。昭德与皇上更亲近,你去知道些宫中情况也好,其他不必与她多言。”
温宜春低声应和。
望着姬子骞渐行渐远的背影,她紧握手心的丝帕,指尖微微颤抖。
朝阳宫,姬倾国故地重游,住进了自己昔日的闺阁中,姜太后故去后,这里依旧有人每天打扫,纤尘不染。
温宜春挺着大肚子进宫,姬倾国起身相迎,她拉住对方的手,连忙道:“长公主殿下,使不得……”
小心翼翼托住肚子,轻轻坐在软垫上。半年没见到长公主殿下,少了能说女儿家话的人,对方就算不派人请她,她也打算在长公主解禁后找对方呢。
温宜春将身边伺候的人都打发出去,只留了一名贴身嬷嬷,这王嬷嬷是和她一起进贤王府的,以前伺候过长公主。
身边没了外人,温宜春没说几句话,就忍不住轻泣起来。
姬倾国诧异道:“这是怎么了?都快要当娘的人了!”
这句话勾起了温宜春的伤心处,她难掩忧愁,双肩轻颤道:“王爷在外面养了女子,那女子整天给王爷送香囊,我只是王爷的侧妃,并没有拈酸吃醋,可是我屋里被人放了东西,那些东西本也没问题,王爷的香囊也没问题,但遇到一起,我就开始不舒服……若不是王嬷嬷识得一些医术,我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岂有此理!”姬倾国惊诧道,“你和贤王提起过没?”
“没……我怎么证明那些东西是她叫人放的?我怕被反咬一口,变成平白冤枉了别人。”温宜春绞紧手帕,咬唇道,“有次我听王爷半梦半醒时,将我叫成了白容……”
白容!
江白容!在大火中离奇失踪的安嫔!
正是因为这个特殊身份,她才没法乱说,只能向长公主殿下求助。
姬倾国脸上浮现出奇异的神情,因为这个名字,双眼迸射出犀利的光。
“本宫明白了。”她的态度沉稳,仿佛变了一个人。半晌之后,姬倾国沉声道:“她既然要害你,不如反将她一军!你且附耳过来。”
温宜春赶紧将头靠过去,因为耳边的私语,神情变得欣喜起来。
“殿下,这能行吗?”
姬倾国笃定道:“我会安排好一切,你不必担心。”
温宜春抚着肚子,想到还未出生的孩子,眼神变得决然。
等到她离开,姬倾国松了口气,独自坐在闺阁里,对镜自语道:“王嬷嬷虽是我的人,却不知她会医术。”
仿佛是为了回应她,房中响起了第二个人的声音。姬昊空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面带笑意道:“王嬷嬷是母后的人,派去保护你的,现在为朕所用。”
“皇兄!”姬倾国见到来者,毫不感到意外,扬起笑容道,“皇妹刚才表现怎么样?”
“甚好——”姬昊空赞扬道,“下面就等贤王主动将朕要的东西,放在朕眼皮低下了!”
天地灵药,正是因为重视,贤王才藏得太隐秘。
若不是没弄清楚这件东西在哪,他早就处理了贤王,不会等这么久。
执掌江山,身边却没有黎昕陪伴,该是多么寂寞的一件事呀。
只要得到这件东西,他就再也没有顾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