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德帝下意识想要离越恒远远的,他手指颤抖,“逆子,你敢!”
越恒起身,摊手表示无所谓,“我都敢在一众朝臣面前威胁你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杀父弑君,你便是坐上龙椅当了皇上,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天下百姓不会服你,朝中大臣更不会认可你,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越恒:“谁告诉你,我要当皇上的。”
长德帝对此非常意外,并一口否定,“不可能,你居心叵测,费尽心机谋划这么多事,不可能不是冲着皇位来的。”
“知道我为什么不稀罕吗?”
并不需要长德帝答,越恒直接给出了答案,“因为那是你坐过的,我嫌脏。”
长德帝的反应一时不知如何形容,但依旧在寻找机会离越恒远点,但越恒只一只手搭在他肩上,长德帝就完全不能动弹了。
“好了,不跟你废话了,我们来说正事,当年的事你是知情的,甚至是有意纵容曹氏这么做的对吧。”
并非疑问,而是陈述。
“你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朕怎么可能知道,朕若知道了绝不允许曹氏做出这等心狠手辣之事,你母妃也是朕的妃子,朕怎么可能平白让她被曹氏所害。”
“是吗,你是不是忘了,当年是你一句辩解不听便将我母妃打入冷宫的……”
长德帝立马打断越恒的话为自己开脱,“那是她生下不祥之物,朕怕出事,所以才会着急处置她,更何况当年是替她接生的稳婆和贴身宫女指证的,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长德帝这话说得还挺理直气壮。
“原来如此,但我偏认为你是知情的,就要跟你这笔账你又当如何?”
长德帝看着越恒眼神逐渐变得危险,心中恐惧更甚,他这会儿也不说什么你敢不敢的话了,只极力为自己辩解说他对当年的事不知情,还说可以马上处置了曹兰儿,以及当年帮曹兰儿陷害丽妃的那些人。
看着长德帝害怕的模样,越恒笑了起来,但笑着笑着脸上的表情就变成了狠戾,他伸手捏住长德帝脖子一侧,“我母妃当年也是这么求你的,说她冤枉,希望你能查一查事情的真相。可你呢,你又做了什么?”
“你以为这些年我只恨废后吗,不,我也恨你,我恨不得将你和曹氏一块碎尸万段,为我母妃报仇!”
“不,你不能这么做,老六,你这是弑君……”长德帝还在挣扎。
越恒松了手,拍了长德帝一下,“放心,现在还不会让你死,只会让你生不如死而已。”
越恒掏出一个小瓷瓶,从瓶内倒出一颗药丸强行塞入长德帝口中逼吞了下去,“还能活多久取决于你有多老实,如果还想搞什么幺蛾子,你就只能驾崩了。”
“也用不着去找太医给你解毒,这是我这些年专程请人为你炼制的,仅此一枚,解药也只一枚,”越恒拿着解药在长德帝面前晃了一眼,“除非,你想这唯一的解药用不上。”
长德帝瞪大眼满心怒火,正要开口骂,腹部却传来一阵剧痛,让他瞬间白了脸。
越恒好心提醒,“别动怒,越生气越痛苦。”
越恒起身,在长德帝怒目注视下出了他寝宫。
他还走远,便听到长德帝大喊着让干永福滚进去侍候,接着就是干永福喊着让人去请太医的声音。
越恒回头看了眼,太监宫女进进出出乱成一片,他勾起唇角笑了。
越恒并未马上出宫,而是先到长宁宫去取一样东西然后才往宫外走,出宫后也并未直接回府,转而去了刑部大牢,见那位刚被关进来,发着疯又骂又叫让放她出去的废后娘娘。
曹兰儿看到越恒,反应很激烈,挥舞着手要打越恒,嘴里也一直在骂他,越恒很有耐性,一直在牢房外等着,等曹兰儿消停了才让狱卒开门,走了进去。
曹兰儿恶狠狠地盯着越恒,“不愧是那个贱人生的贱种,一样令人厌恶。”
“本宫真是后悔,当初就该直接掐死你,否则也不至于现在让你这个祸害摆一道。”
这些年被骂习惯了,他一点也不生气,“宫里那位也是这么说的,后悔,后悔当年没杀了我,留下了祸端。”
曹兰儿咬牙:“既然知道,那你还不去死!”
“错了,要死的人是你,不是我。”越恒说着,掏出一个小锦盒,他将盒子打开展示给曹兰儿看,“废后娘娘认识吧,不,应该说很熟才对。”
曹兰儿吓得连着往后退,伸着制止越恒靠近,“我警告你,你别过来。”
曹兰儿紧张又恐惧地吞咽着口水,“越恒,本宫早就在你身上种下了子母蛊的子蛊,只要本宫一死你也绝活不了,本宫劝你最好别动什么歪心思,否则咱们谁都别想好过。”
“废后娘娘是这些年没对手,所以让你越发天真了吗,我今日既敢捧着这血骨虫来,又怎会受你摆布。”
“放心,你成白骨了,我依旧会活得好好的。”
他对曹兰儿招手,“来,该你尝尝这血骨虫的滋味了。”
“不,不要,你别过来,我不要被种血骨虫,”曹兰儿害怕的扒牢门,大声呼喊,“来人,救命,快来人救救本宫…你要做什么,不要,越恒你这个贱种你休想…啊……”
血骨虫遇血便入,一个小小的伤口,立马就有只幼虫钻了进去,曹兰儿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废后娘娘,撑久一点,要是撑不到问斩那日提前死在牢中就不好了。”
越恒将锦盒放在曹兰儿身边,拍拍手,出了牢门。
曹兰儿赤红着眼盯着越恒的背后,开始诅咒他,“你这般心狠手辣,贱种,你会不得好死,你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都不得善终!”
“多谢,废后娘娘,你也好自为之。”
越恒嘴角噙着笑出了刑部大牢,旱灾过去,天也没那般热了,此时正黄昏,余晖正美。
越恒望着远处,并未看实物,眼中只有虚无,好半响,他才轻声呢喃,“母妃,孩儿给您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