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姐,你到底是怎么了啊!你看,我们都在你身边,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尽管说,有什么话也都可以讲给我们听啊……”
邓阳的声音带着哭腔,内心的关心急切全写在脸上。他出道这么多年来,华姐对他照顾颇多,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都是她手把手教给他的,在他的眼里,华姐就是俨然母亲一样的人。
戚晓和盛悦也赶紧跑到华姐的床边,大声喊着着安抚的话,想稍稍从华姐身上抢回来一些注意力。但这些似乎都没什么作用,华姐的神情仍然十分恐怖,几个人干着急没办法纷纷把目光投向医生。
“不行,每天使用镇定剂的量是有限定的,昨天晚上为了让病人安睡用了不少,现在无论如何都得控制一段时间了。”
道理大家都懂,可是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解决眼下的状况了吗?病人这样胡闹更是要耗费巨量的精神,同样会对身体造成很大损伤啊……
众人正手足无措间,华姐自己却突然安静,开始小声喃喃自语起来,戚晓一把拦住趁势就要凑过去听的邓阳,和盛悦一人一边靠在她的唇边。
刚开始内容还不是很清晰,毕竟华姐整个人都像是处于无意识的状态,但慢慢听习惯了,戚晓发现她翻来覆去只是在重复相同的音调,慢慢听习惯了,她试着从中推断出单个的字,再拼凑成完整的话来……
然后,她的整个人都愣住了。下意识的,她一把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盛悦从床边拉开,紧接着又拦住试图顶替她们继续听华姐“诉说”的邓阳。
“怎么了八婆姐姐,华姐她到底在说什么事情?”
“你没有听清楚吗?”戚晓不答反问,盛悦挠了挠头,迟疑地说:
“好像是南方的口音,我不大能听得懂。”
当然,不仅仅是南方口音,还是我们那边特有的家乡话。戚晓暗自庆幸华姐是和父亲从家乡打拼出来的第一批人中的成员,在昏迷中不自觉地用了地方口音,她从小听母亲用相同的音调讲故事才能勉强辨识出来其中的内容。
但即便是这样,戚晓还是不想让邓阳凑上去听,她假装轻松地说:
“什么南方口音,只是些不成文的乱语罢了,我从中完全听不出任何连贯的内容。”
说话间,华姐重新安静下来,整个人陷入沉睡的状态。许是真的累了,她这次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清醒过来,几个人见状纷纷退出病房,只留下一个护士负责全程照看。
医院外面,关浩天等在门口,亲自迎接匆匆赶到的邓麒。
邓麒在挂断戚晓电话后立刻接到老朋友关老师的电话,他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说明他们现在面临的困境。邓麒听着就有点耳熟,一问他所在的医院,还真就和戚晓说过的内容一致。
这下好了,看来麻烦事无论如何都无法逃避掉。他一早就听说洪升集团旁边的医院聚集了大量新闻媒体记者,才在接到戚晓电话后十分犹豫,现在他十分忌惮在公众场合露面,稍不小心就可能给别有用心之人留下把柄。
可是现在曾经帮助过他的警察都亲自来请了,这件事可能就不大推得掉了。
他和老警察关浩天进去的时候,很明显感觉到周围人群中的摄像机发出灼热的光,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但这件事情无可避免,于是他索性没有纠结这件事情,询问起现场的状况来。
“犯人混进了人群,我们的监控设备无法追踪到他最后一刻的状态,他很可能已经改装了,现在完全无法判断是哪个人,想问你有没有办法从中找到……”
邓麒皱起眉头,要是事情果真如同老警察说的那样,并不是没有办法,但是眼下这种违和感是怎么回事呢!
很快,问题就被找到了,关浩天手里举着嫌犯的长风衣是几个意思?难道要把他军用警犬来使用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上警犬呢,利用气味应该可以很轻松就追踪到犯人吧。
但他在接过风衣后就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这衣服被犯人倒了辣椒粉在上面,真是克制警犬的神器。看起来对手是早有准备的。既然如此,还真就只能使用那个办法了。
“其实我一直想问,既然你有静止时间的能力,为什么在那个雨夜中没有成功解救下李载古呢?”
关浩天眼睛看向楼梯间的大门,确定那边没人后,看似无意地抛出这样一个问题来。
“不是时间静止,只是看似时间静止而已。”邓麒一边手上忙碌着,一边回答道,“我那时候还秉持着不改变大事发展的原则,所以对这种生死攸关的事情总是容易犹豫,就会丧失最佳时机。”
关浩天点点头:“明白了,你并不愿意随心所欲地改变别人的人生。那……你到底能不能操控时间?”
“当然不能,没有人可以做到操控时间。”邓麒冷静地说道。
向上的五层楼梯间,戚晓一个人静静站着,出神地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围观的人已经散去了很多,但媒体记者却仍然耐心地等待着。
难道都是为了刚才听到的事才专门来的吗?
戚晓猛的反应过来,想到华姐刚才说的话,浑身冰冷的感觉又回来了。
“邓阳是江林月的儿子……”
江林月这个名字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当年和父亲有纠扯不清的关系、害得母亲出走就是这个女人,如果华姐说的话是真的,那也就意味着邓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