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男人滚倒在地,抱着腿在地上杀猪似得惨叫,左右翻滚着。
慕容定一手抓住清漪,脸上都是冷笑,“你勾搭女人,也要擦亮眼睛看看!”说着,他拉起清漪就往另外一条道路走去。
清漪拿出吃奶的劲头,把手往外面抽,慕容定不动半分,任由她怎么使劲,他的手掌紧紧的握在她手上,力气之大,甚至让她觉得疼了。
慕容定带着她在寺庙里一顿乱走,除了后面僧人们的禅房之外,寺庙里头到处都是人,尤其以寺庙靠着的佛窟那里,人流为最。走一步就要被汹涌的人流给挤的退三步,慕容定拉着她站在人流里头,抬头看着高大耸立的佛像。
清漪几次挣脱不得,由他去了。慕容定看了一会佛窟,又拖着她去了上香的大殿。大殿里头许多善男信女都在上香,慕容定知道官家女眷上香又是在另外一处清净地方,他从革带下的钱袋里头抓了一把钱丢给小沙弥,“给我挑个安静的地方,我要上香!”
这年头存活不易,出家人都是一样,小沙弥收了钱,立刻颠颠的给慕容定安排了个清净的禅房,里头一尊木雕的佛像在屋里。香炉火石等物一应俱全。
慕容定拖着清漪进去,啪的一声把门关上。清漪警惕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这回又是要发什么疯。
慕容定走到案几前,熟练的击打火石,将香点着。对着上头的佛像拜了一拜,然后道,“我六藏不管是拜人还是拜佛,从来不白拜,我既然拜了你,给你上了供奉,那么你也要给我实现愿望。你要保佑我家妇人早日怀上孩子,免得她还有这么多空闲东想西想。”
清漪忍不住,“喂,你胡说八道个甚么!”
慕容定没有回头,自顾自的说着,“给你上了香,你就要实现,不然回头,这屋子我都要拆了。”说完,他才把香放入香炉里头。
慕容定从蒲团上站起来,伸手拍了拍袍子下摆,向清漪走过来,他双眼里毫无半丝神情,甚至连一丝愤怒都见不着。这样的慕容定让清漪心跳如擂,她连连向后退,想要躲避开来,他见到她满脸的害怕,眯了眯眼。
见她就要开门夺路而逃,长臂一伸,抓住她的后衣领,轻轻松松把她给拎了过来。
“你要作甚么,你要作甚么!”清漪两脚狠狠踢他,“这里是寺院,你要作甚么!”
慕容定看她,“你说我做甚么,我们是出来踏青玩的,不是看你哭的,又哭又闹,不找个地方清理一下,涕泪满脸的出去见人,你觉得你好意思?”
他这么一说,清漪才察觉到脸上湿漉漉的,她伸手摸了一把脸,脸上满是泪水。慕容定松开她,打开门迈腿出去了,过了会,兰芝和几个侍女战战兢兢进来,提着一只木箱子。
兰芝进来,见着清漪颓然坐在床上吓了一跳,她提着木箱上前,让两个侍女出去提水。
“六娘子,方才怎么了?奴婢在外头看着将军的脸色可吓人了,你们吵架了?”兰芝在她脚边轻声问道。
“我见着他了。”清漪呆了好会,眼眸动了动,终于添了一丝活气。
兰芝一下反应过来,捂住嘴。过了好会,出去的侍女们把热水已经提进来了,兰芝叹口气规劝道,“六娘子,别想了。您和大王……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你嫁了将军,这……哎……”接下来的话兰芝说不出口。要是颍川王和别的宗室一样,好色昏庸,那没了也就没了,也没多少可惜的,偏偏颍川王不管是相貌还是人品学识都好,和六娘子情深义重。这样的儿郎,就算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兰芝站起来,把巾帕放在热水浸湿绞干,给清漪擦脸,而后打开木箱,取出里头的镜子还有梳篦脂粉等物,重新给她梳头上妆。
眼角的通红用脂粉盖了好几层,兰芝看了看,干脆给她薄薄的上了层胭脂。
终于收拾妥当,兰芝让人收拾好东西,扶着清漪出去。
慕容定受不住这满屋子的佛香,站在院子里头,仰头看一树梨花,春季正是百花盛开的季节,繁英满枝,花瓣随着春风簌簌落下。这娇美柔软到了骨子里的姿态,让他皱了皱眉头。
那边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家妆扮妥当的清漪走了出来,慕容定见她出来,伸手从树枝上攀折了一段梨花枝下来,等清漪走过来了,他把手里的梨花枝丢到她怀里,“听说你们汉人女子就喜欢这个,你拿着吧。”说罢,掉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