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沉默下来,再也不做声。
慕容定之前口里没有咬东西,至于在舌下含参片续元气,更是嗤之以鼻。现在元气不足说不上,可是疼的滋味真的不好受,要是麻木倒也罢了,偏偏没有。也不知道大夫要在他胳膊上折腾多久,他看向身边的小女子,小女子脸色苍白,恶狠狠的瞪他。褪去了平常的温顺模样,他反而觉得现在这模样倒更鲜活些。
平常温温顺顺,乖乖巧巧的模样也很得他心。只是看着就像个听话的木偶,美也很美,看着赏心悦目,那会他也不觉得有何不妥,但现在她这幅呲牙的模样,鲜活的很,似乎一张脸都跟着活起来了。
慕容定目光发绿,盯着她鼻子里头哼哧哼哧的喘气。清漪气的扭过头去。和这人比不要脸,她是绝对比不过的。
“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轻轻的一声,箭镞被大夫拿了出来。大夫仍然不敢掉以轻心,接着给慕容定上药包扎,忙的脑门上汗珠直掉,都来不及擦一擦。
一通忙完,大夫终于松了口气,把沾满鲜血的手清洗干净。
“将军记得这段时间伤口不能碰水,另外……”大夫说着觑向还被慕容定摁在那里的清漪,“不要近女色。”
近女色三个字被大夫加重了说。
清漪坐在那里,半点不动。慕容定瞥了她一眼,喉咙里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年轻男人气血方刚,浑身精力必须找个地方发泄,不然就要憋出毛病来。不是习武就是在女人身上,大夫觉得,叫慕容定对着个小美人憋着,十有八、九是憋不住。过不了多久,恐怕又要过来诊治裂开的伤口了。
大夫收拾好东西离开。清漪手腕还被慕容定攥在手里,她瞥了一眼,“将军还有甚么吩咐?”
“这会不咬人了?”慕容定低头就瞥见手腕上一圈牙印。
“……”清漪转过脸去,咬都咬了,还能有什么补救不成?“将军方才捏的我手疼。”
“哦。”慕容定应了声,“你服侍我穿衣。”
清漪依言拿起放置在一旁的干净衣服给他换上,避开他手臂上包扎好了的伤口。穿戴整齐后,慕容定一把扯起她,“走,跟我去看看。”
院子里头的男人已经吹了一阵子的冷风了,原先还挣扎不休,后来四肢冻僵,喊叫只是将体力消耗的更快而已。慕容定和清漪过来的时候,这男人已经完全不能动弹了。
慕容定半边身子几乎挂在清漪身上,她辛苦的扶着他,慕容定斜睨着这个男人,“哟,抱歉,我也没想到夜里能有个客人,所以没有甚么准备,只能辛苦你在这里了。”说着他上下打量,发现这男人剥的只剩下下面的一条遮羞的亵裤,其他什么都不剩下,满意的咧了咧嘴角。
“说罢,你到底是谁?”说完,他就拿下了男人嘴里塞的破布。破布拿出来立刻淌出一股血污,清漪撇过头去,不忍再看。
为了防止男人咬舌自尽,牙几乎被拔了个精光。
“你废了我的弟弟,竟然还不知道我是谁?!”男人嘴里一自由,立刻嘶吼,“慕容定,你这个畜生,活活把我弟弟砸掉半只手,现在他身上都烂了!你说我不杀你,还是人吗!”
慕容定笑着看他,“你弟弟原本就不是人,你这个哥哥不是人又有甚么好奇怪的?”
“你!”男人被这话气的一口血鲜血冲到喉咙口,“你这个阿娘和狼生出来的玩意儿,你不得好死,你那个阿叔也是一样!”
慕容定笑容瞬时褪去,下刻他的手紧紧扣在他的喉咙上,手中用力,顿时男人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双眼凸出。喉咙里赫赫出声。
“你咒我?”慕容定笑起来妖艳而又诡异,两颗虎牙从唇下露出来,“那我先让你下去,好好看看,接下来下去的到底是谁!”说完,他掐在其脖子上的手越发用力,他笑着看着男人剧烈挣扎,琥珀色的眼睛里照出来的是人临死前扭曲到极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