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蜕变(2 / 2)

盛世春光 桩桩 2266 字 14天前

“在商言商。不是所有的陶艺师都有培养前途。我会让人事部整理出名单,如果你同意,就签转约合同。”

“好的,谢谢。”江柯办完事情没有马上离开。他认真地问章霄宇,“李灿去那家矿主买泥料是故意给我下套,还是他也不知情?现在可以告诉我实情吗?”

章霄宇反问他:“我说的话你会相信?”

江柯点了点头:“我相信唐缈的眼光。她是个真性情的人。事已至此,你说我就信。”

“你是真的喜欢唐缈还是……冲着唐家女婿的身份?”

“喜欢过。缈缈是很可爱也很有个性。后来我就不喜欢了。”江柯笑了笑,“总是去讨好她讨好唐国之夫妇,我也很累。父亲走后,我一直在想,如果不是我不服气不甘心,非要和你争,也不会让江氏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唐国之当年也不过是个茶楼小老板,踏踏实实的,我将来未必不会将江氏做大做强。”

江城能清醒地认识到这些,章霄宇就诚恳地告诉他实情:“李灿没有验货,只是凭经验觉得价格比市场低三成,可能会有猫腻。但是你下手太快。”

“我知道,这是我的问题。不过,章霄宇,我也不是傻子。掺假泥料低价打包出售的消息是李灿故意泄漏给我知道的。苏念竹拿陶艺师想转合约的事情找我,目的是为了让我发现你们建制壶基地的事情。如果我不上钩,你们还会想别的办法引我上套吧?我父亲最后在电话里说你和顾辉联手想要榨干江氏的流动资金。为什么?是因为唐缈吗?你已经得到她了。逼江氏资金链断裂,导致我父亲跳楼自杀,我不认为和你之间有这样的仇恨。就算有仇,也应该是我恨你才对。”

“不愧是唐国之曾经看中的女婿。撇开缈缈的喜恶爱好,江柯,你有你的优点。”章霄宇不紧不慢地分析给他听,“抢签陶艺师,抢买泥料,还有租地建制壶基地都是你冲动所致。单说买到掺假泥料,如果你不生产,损失不过几十万泥料钱。说起来真怪不得我。当然,你也可以把原因都算在我头上。不过,以你的聪明和悟性,你应该清楚。江氏最大的问题并不在于这几笔大的资金支出。而是在你挥霍完江氏的资金流水后,你们的货款没有及时到账。”

江柯此时才流泄出他的恨意:“没有之前你们的运作,货款不到账,江氏也不至于断了资金链。”

“你花钱的时侯不是这样想的吧?你想的是货款马上就到账了,江氏的资金链不会断。”章霄宇冷静地反驳他。

父亲说的对,不能算得太满。弦绷得太紧。他笃信的货款偏偏没有及时到账。江柯的目光充满了恨意:“我的错我将来绝不会再犯。但是章霄宇,你扪心自问,你没有和顾家一起联手想要榨干江氏的流动资金?我们从来不是朋友,将来也定是对手。我就想知道原因。沙城不止江氏一家制壶企业。你为什么偏偏针对江氏?”

“用你的话说,我和你没这么大的仇。江柯,你不蠢。我有让你父亲非死不可的动机吗?或者,希望你父亲带着秘密消失的另有其人呢?”

答应了警方不透露电话录音的内容,章霄宇隐晦地提点着江柯。他想或许江城会在家里或者别的地方留下一些线索,能找到那个神秘人和让他跳楼的人。

江柯微张着嘴。秘密?父亲还有什么秘密?他想起父亲的司机已经被警方带走的事。司机是否知道什么呢?章霄宇话里有话。他在暗示什么?

警察曾经问过他,父亲是否有仇人。难道父亲跳楼还有别的隐情?江柯深深看了章霄宇一眼,离开了云霄壶艺。

他走后,韩休和苏念竹不约而同进了章霄宇办公室。

“大韩,我总觉得江城老谋深算,不会不留点东西给江柯。”

韩休点了点头:“我会盯着他。”

想起父亲也没有在现场发现他杀证据,苏念竹倒有些同情江柯了:“以为有了通话录音,江城没有自杀动机就能立案。没想到还没有找到他杀证据。没有证据,只能定性为自杀。这个凶手也太厉害了吧?”

“相信警方吧,会找到新的证据立案的。”章霄宇看了眼时间,准备走了,“我去唐家吃饭。”

他画了好几幅春光壶设计图,今天想带给唐缈。

“老板,视频我亲自拿给李正看了。他觉得陈叔和那个绑匪的身高差不多,别的无法肯定。”韩休说了下李正的辨认情况,再次问章霄宇,“这次录下的对话很多,你能听出陈叔和当年的绑匪是同一个人吗?”

他以为自己牢牢记住了那个绑匪的声音。听陈叔的声音听得多了,章霄宇却无法肯定了。

“没有声音比对,仅凭记忆……我无法肯定。我想办法试探一下陈叔。大韩,你用车方便。我打车去唐家。”

办公室里只有苏念竹和韩休两人。苏念竹轻声告诉韩休:“办案的警察告诉我,江城的司机说他的确将一百万给了我父亲,然后就走了。后面的事情他不知道。他还说发现我父亲时,没发现那一百万,当时他和江城都觉得另有人在他之后接触了我父亲。虽然重新立案调查,但是没有新的线索,可能也会变成一桩悬案。”

“我不这样认为。如果没有江城跳楼自杀的疑点和那个神秘人。就真的走进死胡同了。”

苏念竹重新燃起希望:“行吧,从江城入手,可能会有新的发现。”

韩休看着她美丽的脸,忍不住伸手将她垂下的头发掖到了耳朵后面:“我会盯紧江柯。相信我。”

他说完冲她笑了笑,离开了办公室。

苏念竹下意识地摸着耳际,心想这个憨憨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门外韩休停住了脚步,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左手。刚才他做什么了?他心虚地往后面看了一眼,三步并作两步健步如飞逃也似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