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警官看起来还挺面熟,好像是当年调查唐振德案子的那两名,“裴总,关于两年前唐振德老先生的案子,我们需要你随我们走一趟。 ”,一位警官沉声道。
裴亦修略微皱了下眉头,转瞬看向一旁的乔森,“我先跟我的助理交代几句公事。”,裴亦修态度客气地说道,两名警察也并未为难,裴亦修同乔森朝着里面走了几步。
裴亦修在乔森耳边耳语了几句,“ok,我都会听你的吩咐去做,放心。”。
只见裴亦修走去玄关处,从衣架上取下一件大衣外套穿上,又看了看时间,随即,随着两名警察离开。
唐浅央一下午都守在病房里,唐振德虽然早就醒了,但,身子是十分虚弱的,昏睡了两个小时后,才又醒来。
“爸爸——”,她激动地抓.住他的手,紧紧握住,看着他那苍老的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的脸,激动地喊道。
“浅浅……亦修……亦修呢?”,唐振德哑声说道,也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他,他在公司吧,他可能还不知道您醒了呢……”,她激动地说道,鼻头发酸,忍不住要落泪。看到原本没有希望醒来最敬爱的父亲,现在醒了,那种心情与感动是无法形容的。
原本不安的心,奇异地又踏实了很多。
“我,我早就醒了,那次从床.上摔下,就醒了。我留着一口气,一定要醒来,帮,帮亦修……翻案!”,唐振德激动地说道,“我对不起……对不起他……好孩子……”,干燥苍白的双.唇不停地动着,声音浑浊,嘶哑,却十分用力。
“爸爸,您不要自责了,裴亦修他不需要您这样!”,唐浅央连忙对他安慰道,去倒了杯水,然后拿着棉签沾着水,一点点地为他擦拭干燥的唇。
“为这个家付出的,都是他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的。我也庆幸,在我们家遇到最大的灾难时,选择相信他,跟他站在了一起。”,她边擦着他的唇,边说道。
“傻孩子啊——好人啊——”,唐振德感慨地说道,喉咙哽咽。
知道他的意思,唐浅央心头也一阵温热,“是啊,他是好人,更是好男人。爸爸,谢谢您当初给我找了个这么好的男人……”,她傻笑着说道,唐振德看了她一眼,然后咧着嘴也笑了。
“这孩子,能屈能伸,心胸宽广,无私,有大爱,若是在古代,必定是个大将之才……”,提起裴亦修,他是满心的骄傲的,眸子里盛满了赞许。
说着说着,又顿住。
“可是,好人总会被坏人算计。”,她叹了口气说道,为这两年多来,一家人所受的苦难叹息。
父亲成植物人,丈夫被陷害,妹妹和自己出车祸,董嫂被关押……这是她二十多年来遭遇的最大的坎坷,也许,正如裴亦修所说,福祸相依,是祸也是福吧。
这场灾难,让她跟裴亦修的心更加紧紧地连接在一起。
夫妻同心,这就是福。
“一切皆因一个欲字。”,唐振德说道。两挺略趟老。
“爸,大伯的事情——”,唐浅央刚要说起唐振兴,那边,有警察进门,他们要给唐振德做笔录。她离开了病房,想起杜泽铠之前说的话,心里还有些不安,连忙拨打杜泽铠的手机,提示已经关机。
想了想,不放心,给姜绍谦去了电话,姜绍谦那边也关了机。
关机,都是关机,肯定有大动作!
***
洛云,海边,傍晚
一栋小别墅里,阳台上坐着唐皓南和杜泽铠,两人在下着围棋。杜泽铠吃了唐皓南一颗白旗后,抬首看向西方的天,“火烧地震云上来了,西北方向,级别不过六,48小时观察期。”,看着西边烧得异常赤红的晚霞,他沉声道。
唐皓南这时转首,“不就是普通的火烧云?”,这个杜泽铠,仍然喜欢神神叨叨的。
“你不觉得它美得让人生畏?”,杜泽铠起了身,走到阳台边,倒是一本正经地观测起西边的霞云了,此刻,那个女人是否也看到了这美丽地令人生畏的晚霞?
初见时,她迟到那略微狼狈的样子,电梯里,一身白色套裙的她,骤然出现的画面,品酒时,那从容与优雅……一幕幕,全部在脑海里回旋。
即使知道,她不是个薄情之人,不会那么轻易跟裴亦修决断,然,他还是放松了警惕,明明知道有毒,仍然由着她接近,一点点,让他中毒至深,直到五脏六腑尽腐。
唐皓南站在杜泽铠的身后,看着他陷入了沉思里的样子,那赤红得发紫的晚霞确实美得教人心生畏惧,但杜泽铠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听说费瑾瑜已经被抓了,当年的事情就快被抖出来了吧?”,他试探性地问道,杜泽铠这时转身,“那又如何?跟我好像没什么关系……”,他冷哼着笑了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