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2)

“好,好啊,周朗,你翅膀硬了,我的人都被你收买了去。在这郡王府里面,竟然有我打听不到的事了。”郡王妃气哼哼地咬牙道。

庞嬷嬷道:“王妃,老奴有个法子。这些天他们住在褚府,说是褚夫人病了,侍奉舅母。咱们只需差人去打听一下褚夫人究竟有没有生病就知道是不是借口了。”

第二天,郡王妃病倒了,送女出嫁的事情由靳氏全权负责。

她怎能不病,姑爷死了,女儿难逃其咎。如今老三媳妇又怀孕了,周朗最近一再升官,若是再让他们生下长孙,自己的儿子还能继承爵位么?偏偏玉凤又嫁的好,婆家无比重视。三方面的打击,把心高气傲的郡王妃打倒了。

没有了郡王妃压制,靳氏如鱼得水,在长公主处获得了暂时的理家职权。女儿出嫁这一天招待众多女客,左右逢源,欢声笑语不断。

玉凤瞧瞧镜中打扮的娇艳欲滴的美人,娇羞地朝着母亲一笑:“娘,女儿会时常回来看您的。”

“嗯,好孩子,以后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羡煞旁人呢。”靳氏笑道。

玉凤明白母亲的意思,多年的筹谋终于按照既定路线一步步实现了,自己的婚事大吉,然后就是三嫂落胎,三哥必然找郡王妃拼命,最好杀了周腾,然后……

罢了,不想了,大喜的日子想这些打打杀杀地做什么。

陪嫁丫鬟小琼喜滋滋地进来回禀:“二太太,二小姐,门外的催妆诗已经念了二十余首了,听说句句不离花字,是姑爷亲手写下了百花诗催妆,人们正津津乐道呢。”

靳氏呵呵地笑出了声,给闺女蒙上盖头,扶着她往外走:“姑爷好才学,将来必定是好前途呢。”

三小姐周雅凤垂手站在门外,从早晨一直就在噼啪作响的鞭炮已经震麻了她的心。今日她特意化了淡淡地妆容,涂上了胭脂腮红,为了不让自己的脸色显得那么苍白。

“恭喜母亲,恭喜二姐。”她屈膝行礼,尽量勾起嘴角,像是在笑的样子。

妾室们都不能来参加婚礼,秋画躲在树后面瞧着女儿强颜欢笑的样子,默默地咬住唇,留下两行清泪。

雅凤送到了大门口,却不敢露面,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躲在人群后面,她看到了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新郎官。

他穿着红色的吉服,乌发用玉冠束起,满脸喜色,眸中漾着光华神采,高声吟诵着亲自创作的催妆诗,迎娶他期盼已久的新娘。

雅凤眼神有点恍惚,之前见过的两次面似乎都幻化成了梦境,那么虚幻,好似不曾发生过。对,就当是一个梦吧,这样对大家都好。她努力的咬着唇不让自己落泪,努力地在心里告诉自己,以后他就是自己的姐夫,姐……夫。

礼乐声换了曲子,迎亲队伍出发,去了谢府。谢安欢欢喜喜地牵着红绸,拜了天地,谢了宾客。他喝得有点高了,因为高兴。想想新娘子娇羞的模样,脚下虽有些踉跄,却还是加快了脚步。

玉凤蒙着盖头端坐在床沿,听着新郎官急切的脚步声进来,一颗心跳成了一团。眼前的红绸被称杆掀去,她缓缓抬眸看向自己的新婚丈夫,貌似冠玉,神采飞扬。娘亲果然没有骗自己,她见过谢安,知道他儒雅俊逸,又有才学。

玉凤红唇一抿,正要娇羞地垂眸轻笑,却发现新郎官变了脸色。竟如见到妖怪一般,用称杆指着自己,目瞪口呆地问:“你……你是谁?”

文人都喜欢玩些情趣么?玉凤噗嗤一笑:“我是你的娘子呀。”

谢安摇着头连连后退:“不……不,你不是我的娘子,我从没见过你,你为什么要冒充我的娘子。”

玉凤看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惊得站了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的确没有见过面,但是何来冒充一说。”

陪嫁丫鬟小琼在一旁赶忙解释:“姑爷是怎么了?这就是你的新娘子,我们郡王府的二小姐呀。”

“二小姐?你确定是二小姐?”谢安怒瞪着小琼。

第60章 花式宠妻第十七式

三朝回门这日,天上飘着蒙蒙细雨。

路面湿滑,周朗一手打着伞,一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妻子走在花间小径上,看着细雨湿花的美景,静淑轻声道:“春风倚棹阖闾城,水国春寒阴复晴。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虽是夏日,此情此景竟与前辈写春日的的诗有异曲同工之妙。”

周朗轻笑:“难怪有诗云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我日日早出晚归,没有时间在家陪你吟诗作赋、游园赏花,是不是觉得嫁给我不太满意?”

静淑莞尔一笑,抬眸看向他:“怎么会呢?夫君待我情深义重,百般呵护,我已经十二分满意了。你日夜辛苦操劳还不是为了咱们家么。”

有个懂事的妻子,周朗很是欣慰,有点嘚瑟起来:“嘿嘿!娘子不要总是夸我,会骄傲的。不如还是说些不足,让我再进步进步。”

静淑看他志得意满的模样,不禁咯咯地笑了起来,毫不留情地打击道:“你瞧二妹夫,婚前就花了那些心思,又是送桃花图,又是送樱花首饰,这样新嫁娘出嫁的时候,必定是满心期待,婚后也甜如蜜糖。可是你呢?莫说婚前没有给过我一点期盼,就是婚后也……”

周朗默默地垮了脸色,作吧,不作就不会死。被人揭了短,夫妻间甜蜜的小情调也有了酸酸的味道。怎么扳回一局呢?只能是多加糖。

“娘子,你放心,以前咱们欠下的,以后都加倍的补上。让你再也不羡慕旁人,都是别人对你羡慕嫉妒恨。”周朗笑着亲昵地揉揉她脑袋。

“你别动手动脚的,让人瞧见怎么办?”静淑低声训斥,心里却是甜甜的。

周雅凤走在不远处的另一条小径上,真真地看到了这一幕,眼角有点湿润。这些天,她已经没有泪了。今日见了三哥和三嫂亲密温柔的笑意,竟不知不觉从心底涌起了涟漪。

哪个姑娘不向往被丈夫真心疼爱的生活,可是又有几人能得到。有时候她真想问问三嫂,究竟是怎样俘获三哥的心。新婚的时候,明明是又臭又硬的性子,怎么如今就变成这样了?

今日,她早早地出来,却没进上房,到外面溜达了一圈。在心底暗暗告诫自己,他已经是自己的姐夫了,之前所有的事都不存在了,就当没有发生过。调整好情绪,才默默地进了上房。

新婚夫妇还没有来,但是周家的人已经聚齐,连郭翼夫妻也借这个机会来瞧瞧周巧凤。

见了周朗,郭翼说道:“阿朗,你给兵部递交的请调折子我已经看了,也请示了圣上,如今沿海一线急需用人,既然你不怕吃苦,自请外任。那就带神箭营去登州吧,你二表哥郭凯在那里也很吃力。俗话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们兄弟俩在一处,我们这些长辈也都放心些。”

衍郡王周添听得瞠目结舌:“阿朗,你要自请外任?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为父商量呢?”

周朗淡然道:“我意已决,无需商量了。”

长公主皱眉:“那你媳妇怎么办?”

周朗转头看看爱妻,笑道:“她自然跟着我。”

长公主斥道:“你成亲也有半年了,说不定你媳妇已经怀孕了,怎么跟着你长途跋涉?前些日子见她总是反胃,还是找个大夫瞧瞧吧。你若非要远走高飞,我们也不拦着,别害了本宫的重孙子。”

一听这话,周朗忍不住哈哈大笑,众人都疑惑地看了过来。静淑有点紧张,悄悄揪他袖子。

周朗拍拍她的小手,站了起来:“娘子别怕,反正咱们也快要走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祖母若不提,本来我们也打算不提了,毕竟都是一家人,何必撕破脸呢?但是祖母既说道害重孙子这一点,那我就直说了吧。娘子确实有孕了,前些天住在舅舅家里,就是在养胎。后来,因为玉凤的婚事不得不回来。就在前天,在厨房里检查出了红花,昨天在卧房里发现了麝香,若不是我们加着一百个小心,娘子又对药材颇有研究,只怕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周朗恶狠狠地扫视了一周,冷声道:“我为什么要走?因为我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死在郡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