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2)

丁卅忍不住又看了倪叶心一眼,不过还是没有说话。

“什么意思?”慕容长情问。

倪叶心说:“因为寡妇朱氏的死法。”

寡妇朱氏并不是简单的掉了,被人抛尸荒野,而是像当年万氏一样,被活活闷死在了棺材里。

恐怕这个死法许家那几个人都记忆犹新,有人杀死寡妇朱氏,然后把她特意闷死了,还把尸体弄到了许家众人的眼皮底下。

倪叶心说:“这其实是一种威胁。”

有一个许家的人不安分了,他似乎想要趁着许老二死的这个时候,争取到许家家主的位置,所以他选择趁着这个时机,用寡妇朱氏的死来威胁其他的几个人。

慕容长情说:“威胁……”

倪叶心点点头,说:“丁卅肯定是觉得,如果默不作声,或许许家其他几个人会在恐惧中挣扎。”

丁卅听了,哈哈笑了一声,说:“什么都叫倪大人言中了。”

的确如此,有人变得更贪婪了,但是丁卅觉得,其他几个姓许的人不可能坐以待毙,狗急了还会跳墙,而那几个剩余的人,说不定会因为害怕自保而杀了其他几个知情的人。

丁卅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引子,而那些人就像连在一起的炮仗,一个爆了就一发不可收拾。

丁卅的目的并不是杀死寡妇朱氏一个,毕竟当年的凶手可不只是寡妇朱氏一个人,还有许家那几个人,那些人都是有份的。

慕容长情侧目看了丁卅一眼。

丁卅笑过了,说道:“这件事情……请你们不要告诉少爷……”

倪叶心来不及说话,慕容长情已经冷笑了一声。

慕容长情伸手抓住了倪叶心的手,带着他往门边走,说:“那你可以亲口对他说了。”

倪叶心一头雾水,就被慕容长情带着出了房间。他还一肚子疑问,有好多问题没问完,说:“大侠,我们走的这么急做什么?我还没问完。”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他醒了。”

倪叶心一愣,回头看了一眼房门,房门还打开着,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躺在床上的许二少。

不过只能看到一点被子角。

倪叶心赶紧回身就把门给关上,简直贴心的不得了,然后反手抓住慕容长情的手,带着他一口气跑回了屋里,关上门,这才吁了口气。

倪叶心惊讶的说:“许二少醒了?他什么时候醒的?那丁卅刚才的话岂不是全被他听到了?”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也不是全部,只有一半而已。”

倪叶心:“……”

倪叶心一想起来丁卅的话,就觉得很惆怅,许二少也是挺可怜的,摊上这么一个各个居心叵测的家,他的母亲就更是可怜了,自己的丈夫都要害死她。

倪叶心忍不住叹了口气,说:“其实丁卅说的对,许二少如果一辈子不知道这些事情,可能还会……开心一点。”

丁卅之前在叙述那些事情,虽然看起来很淡然,其实他非常的愤怒,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床上的许二少已经醒了。

许二少醒过来了,但是他没有动,他闭着眼睛,听到丁卅在用平淡的语气叙述着那些可怕的事情。

直到慕容长情开口,丁卅才恍然醒悟,发现床上的许二少已经醒了。

丁卅赶紧抢到了床边,低声说道:“少爷?你醒了?”

许二少不睁眼,也不动一下,不过有眼泪从他的眼角流出来,都把耳朵和鬓发弄湿了。

丁卅感觉心脏狠狠的一抽,立刻伸手轻轻的将许二少流到耳畔的眼泪擦掉,低声说:“少爷,不要难过了。寡妇朱氏已经死了,我保证,那些人也不得好死。”

许二少突然动了,一下子就翻身坐了起来,两眼通红通红的,眼珠子上似乎布满了血丝,憔悴又愤怒,一言不发就要从床上跳下去。

丁卅一把抱住他,不让他下床。

许二少喊了一句“放开我”,不过丁卅搂住他的力气反而更大了,许二少气得张嘴就咬他的手,不过丁卅还是不放手。

丁卅说:“少爷,你冷静点。”

许二少喊道:“放手!我要去杀了那些混蛋!”

他只是一个纨绔子弟,他觉得自己完全不敢杀人,想一想就觉得害怕,然而他错了,其实不是他不敢,而是没有被逼到那个地步而已。他现在一腔愤怒,双手都在哆嗦,不只是想要杀了那些人,还想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许二少不是丁卅的对手,对丁卅又踢又咬也根本挣脱不开,再许二少哭了一会儿,感觉到自己嘴里满是鲜血味道之后,他才突然冷静了下来。

丁卅的手背被他要的血肉模糊,手腕上那个明显的伤疤还在,混在一起看起来恐怖极了。

许二少一时愣了,嘴里叨念了一句:“我不想……咬你的……”

丁卅瞧他冷静多了,松了口气,轻声安慰说:“别哭,别哭了,我不疼,这不算什么,都不算是伤,不用管它,一会儿就不流血了。”

许二少还是抽抽噎噎的,嘴里又喃喃的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早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让我在那样一个地方,呆了快二十年……”

丁卅听得心酸,他无意间听到这事情之后,也是花了不少年才调查出前因后果的。他仔细思考过了,他希望许二少一辈子不要知道。他想过了,等他再找找,或许能找到许二少母亲的遗体,把遗体悄悄的埋葬回坟墓里。

等那些该死的人都死了,整个许家还是许二少的,这些都是许家人欠下的债。

许二少虽然以前过的浑浑噩噩,但是丁卅觉得总比以后在仇恨和痛苦苦苦挣扎的好的多了。

丁卅说:“是我不对,别哭了少爷,别哭了。”

许二少一副和丁卅较劲儿的样子,越是不让他哭,他就越是哭得凶,还把鼻涕眼泪的全都蹭在丁卅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