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节(1 / 2)

宫檐 阿琐 2239 字 15天前

乾清宫里,福临终于见到了脸肿得跟猪头似的吴良辅,才知道是被皇后叫去折腾了一场,正气得要翻天,只见雅图款款而来。

“今日十一贝勒大喜,吴总管你这脸蛋子瞧着,怪喜庆的。”雅图嗔笑着,随手赏了吴良辅一块金子,“别委屈了,你委屈,难道要皇上替你去出头?”

吴良辅当然识相,领了赏赐便退下,福临对姐姐没什么可藏着掖着,大发脾气道:“你看她,好日子不过,天天和我过不去。”

雅图笑悠悠:“我若是皇上,一定忍着,她图什么呢,不就是想见咱们鸡飞狗跳?不过我倒是想问问皇上,是不是真的对那小美人有心了?”

福临不乐意道:“皇姐何必这么说,人家有名有姓,是规矩老实的人。”

雅图却莫名其妙指着领口的蝴蝶问弟弟:“这个刺绣,好看吗?”

第445章 要不得,舍不得

福临见姐姐无心说正经事,也不愿叫她烦心,便应道:“远远瞧着像真的,今日看了好几回才发现是刺绣。”

雅图笑:“这身袍子,本该是佟贵人今日穿的,我那天随手为她在这里绣了蝴蝶,她就不敢要了。”

“为什么?”福临不解。

“怕太招摇。”雅图道,“福临啊,佟佳氏是很有规矩的孩子,你心里要明白。”

福临听不太懂:“姐姐的意思是?”

雅图的话题又兜回来,正经道:“若是喜欢,就大大方方告诉人家,你若是觉得猜谜逗着好玩儿,那最后人家不懂,你也不能动气。你是皇上,想怎么都成,可她背负着家族,家中父亲才从战场上受伤归来,她心里该多不踏实?”

福临道:“说来也奇怪,不知不觉地就开始留意她,等回过神,就发现时不时会想起她。曾经问额娘,我真的可以喜欢那么多女人吗?额娘却反问我,你不是已经喜欢上了?”

雅图笑悠悠:“所以呢?”

福临凝视着姐姐,嘴唇微微蠕动,欲言又止。

他心里存了一个人,要不得,舍不得。

可为什么,还会把目光停留在佟佳氏的身上,额娘当年的哭声他忘不了,但不知不觉地,还是走出了那一步。

福临沉静下来:“姐姐,我会好好待她,不仅是她,只要善良安分的后宫,朕都不能亏待她们。至于皇后,再给她一些机会,我到底还是喜欢她的,孟古青也可怜。”

雅图躬身:“皇上心性宽仁,是天下之福。”

她离了乾清宫后,并没有回慈宁宫向母亲回话,而是径直离宫去了,福临则是去了坤宁宫。

孟古青原以为,今晚又要吵架,可福临只字不提吴良辅,反而和孟古青说起,吴克善现在若知道那两个姑娘被指婚给了其他王公子弟,该气成什么样。

“是啊,还是额娘厉害。”孟古青反而心虚,可又咽不下这口气,福临真的在宴席上,对佟佳氏眉来眼去,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后,不仅没有除掉后宫这些碍眼的贱人,反而一个个把她们送到了福临的眼前,她得不偿失。

“几时你愿意了,我才会再纳科尔沁的姑娘为妃。”福临好生道,“这是最让你难堪的事,就算舅舅不在乎你,我在乎你。”

孟古青懵懵地看着福临,近来皇帝也好,皇太后也好,总是哄着她顺着她。

特别是慈宁宫,人前人后地给她面子,捧着她,虽说如今六宫请安全都去慈宁宫,她再也不能折腾那些贱人,可皇太后并没有驳她的颜面,相反日日都告诫她们,要敬重皇后。

她被哄得云里雾里,觉得自己像是被在意了,可一转身呢,那些贵人们,该得宠还是得宠,该被宠幸还是被宠幸,什么都没改变。

“福临?”孟古青情绪低落,“如果我永远也不能为你生下皇子,你会嫌我吗?”

“如果江山守不住,要孩子做什么?”福临严肃地说,“我想你站在我身边,一同守住这江山,可好?”

孟古青却在她自己的思绪里出不来:“福临,你要临幸佟佳氏了是吗?”(21:00更新)

第446章 若是早几个月,该多好

福临伸手捧着孟古青的脸颊:“不错,朕喜欢她。”

皇后目光如死,嘴角渐渐扬起狰狞的笑容:“那就好好喜欢,好好看着她,千万千万,别叫我吃了。”

福临道:“可是朕,也依然喜欢你,你是皇后。”

孟古青冷笑,挡开福临的手:“我不稀罕。”

她退到了床的另一边,像福临那样画出界限:“从今往后,我会好好做大清的皇后,不论你喜欢哪个贱人,我也绝不会把坤宁宫让出去。但你记着,福临,你配不上我。”

她扬起被子,将自己裹紧,翻身躺下蜷缩成一团。

福临一样躺下,虽然同床异梦,可他为什么反而有如释重负的轻松。

隔天下午,元曦在景仁宫的院子里看人搭建度夏的凉棚,算计着缠些葡萄藤上去,内务府来了十来号人,小太监小宫女,还有积年的嬷嬷。

佟贵人是初-夜,规矩多,别的宫里贵人若是被皇上翻牌子,不过是派人知会一声便好,可景仁宫这一位进宫大半年了,才头一回上龙榻。

初-夜的经历并不好受,元曦选秀时,因被误会和苏麻喇有交情,检查身体的嬷嬷们没有脱她的衣裳。

虽然参选之前额娘就提醒过,要她别害怕,但没经历她就忘了这档子事儿,直到今天,她被嬷嬷们脱-得精光,羞得她眼泪直打转,就为了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伤痕,有没有毛病。

元曦脑袋发懵,根本无暇享受被皇帝召幸的喜悦,检查、洗漱、上妆,连指甲都被剪得干干净净,全部折腾完,天也黑了。

她饥肠辘辘,就被推进了轿子里,摇摇晃晃到了乾清宫,送入暖阁,换上寝衣,接下来就是等,等皇帝随时驾临。

屈辱吗?但进宫前,她就知道有这样的规矩,宫里派来的人,一遍又一遍地讲述过。

但是,隔了大半年,当初满腔热情,到眼下连一点火星子都不剩,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来支撑内心,就只有满心的羞耻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