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根在这边在自己的圈子里散布消息,另一头李满芬也在自己的姐妹群里扬眉吐气。
不管怎么说,张保国也是他孙子。
他出息了,她这当奶奶的脸上有光。
他们村里这么热闹,张保国去学校还是跟往常一样,他不会在班里主动提起这件事情,按照他的想法,这件事情最好在班上不要掀起什么波澜。
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不希望自己受到瞩目,徒惹麻烦,在这方面,他并没有被欢喜冲昏头脑。
中午放学,他先在班级里解决了自己带来的口粮,然后再去饭堂买了两个肉包子,他的小金库又丰厚了一波,爷爷给了他两毛钱做奖励,妈妈也给了他两毛钱做奖励。
一下子他的小金库里就多了4毛钱。
他去到医院的时候,外婆目光炯炯的看着他,嘴巴根本就合不拢,她已经听老伴和儿子说了他们写的文章上报纸的事情,那报纸也看了又看。
现在一看到他外孙,立刻拉住他叫乖孙,好一通赞扬。
被夸的,张保国的脸隐隐泛红,好在他的肤色黑,脸上发热估计他们看不出来吧?
没多久,苏茴来了,三个小豆丁也来了,他们想要给外公解闷,好好陪外公。
苏茴照旧准备了大骨汤,另外就是两份糖心鸡蛋,把李满芬给他的鸡蛋也带来了。
看到这些,田思怡:“你怎么还做这个?你爸的饭菜我们都做好了。”
苏茴:“没事,之前存有,这个鸡蛋是他们爷爷奶奶给的。”
“好,帮我们说声谢谢,对了,今晚上不用你在医院,我晚上来,我等会儿回去拿饭,你来做什么,家里只有几个孩子,你放心我还不放心呢。”
女儿那边之前还有前车之鉴,有小偷看上了她家的财货,幸好发现及时,报了案,清静了,不然要是有人知道她晚上没回去,只有4个小孩,那怎么成呢。
她这样说,苏茴看她精神还好,不至于像之前脸上那疲惫得要倒下的模样,也就同意了。
苏茴问苏浅明:“今天感觉怎么样?医生怎么说?”她伸出手给他把脉。
苏浅明乐呵呵的笑着。
把脉女儿一直都是半调子,能看出什么来?
“医生说明天就可以回去了,注意休息,不能使劲。”他都懂。
好歹也是个有十几二十多年赤脚大夫经历的人。
加上受伤时候他反应的也快,没有耽误,立刻就来医院处理了,三天出院,到时候隔段时间来拿药就可以了。
每天在医院里住床位也是一个花销,在家也一样。
在住院的这三天,苏浅明是被人轮流伺候着,他旁边床位的人不止一次的跟他说:“老兄,你这一辈子值了,真的值了,你看看我,养了那么多儿子有什么用?我一出事,还没死呢,就这样。”
对着他这情况,苏浅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不清楚他的过往,只能看到他的老伴来送饭的时候,态度不冷不热,其他人也没有怎么来,点个卯就走了,这关系是明显的不怎么样。
田思怡给小外孙喂了一口鸡蛋,问女儿:“你接下来还要继续投稿吗?这继续投稿,你还有把握吗?”
苏茴:“你别给他们吃,他们家里又不是没有。这个不好说,还要看运气。”
田思怡:“吃一口没事,以后不是我说,成是最好,不成也没关系,日子还是照旧过。”她高兴是高兴,就怕这迷了他们的心,女儿一把年纪了,是个大人了还好,外孙还小呢,年轻气盛,要是得失心太重,到时候反倒容易走偏了。
他拉着保国:“你可不能把这看得太重了,我们不靠这个吃饭的,人就要踏踏实实,明白外婆的意思吗?”
“外婆,我知道的。”
张保国的心沉了沉,突然之间他又想起了黑市上的事情,看了一眼苏茴的方向,他还有很多东西要向妈妈学习,有很多不懂,有什么可以骄傲自得的,这样一想,就感觉那股骄傲的躁动都被冷水给泼下去了。
到了出院的时候,苏仲和常小荷的两个兄弟一起轮流把他背回去的,按理来说如果张平还在的话也要出力,不过他都不在了,也没的说。
这也是当初说亲的时候特意说了常小荷做媳妇的缘故。
他们苏家是外来户,在村里无依无靠,找当地兄弟多的,不容易被欺负,有什么,也容易找的到人。
苏仲回家了,苏茴送钱他们不收,索性也不坚持送钱,而是做了汤汤水水送过去。
张安国他们每天吃的鸡蛋也说不吃了,省着给外公吃,既然他们有这份孝心,苏茴就不天天给他们煮水蒸蛋或煎蛋了。人生在世,孝道是必须要考虑的,只顾念自己的人,太过自私,他外公对他们可以,从来没有对不起的地方,只有疼爱的份,要是不记得他的好,就有些冷心冷肺了。
一天攒一个鸡蛋,十天送一次,这样也就差不多了。
被好吃好喝的养着,一段时间下去,伤没有好全,苏浅明居然肉眼可见的长胖了。
被他们村不少探望的人看了,暗地里都说他有福气,有子孙福。
家里有人受伤,工分少了,还要好吃好喝的养伤,一时半会儿的没什么,时间久了就容易出怨怼之心,带上嫌弃的意味。
——
张保国坐的端正,拿着一支笔,久久不动。
他想写第二篇,可是没有写好。
或者说,写得不够好,都被他擦掉了。
他脸上有些苦恼,不知道自己该写什么。
还是写歌颂祖国、报效祖国的吗?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