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对小河他们没啥影响,也就不在意了,然后我拍马屁道:“还是婶子厉害,凭借天气就能猜出这么多东西!”麻婆婆冷笑道:“我可没那份本事!但是,你进屋,就一身黄皮子的臭味儿,我还能不知道?!”
马屁拍到马脚上了,我这个郁闷啊,却还不能不憋着继续说好话,我可没麻岩西抗揍,还是多说点儿好话,把老太太哄高兴了的好。
为了转移话题,我说道:“婶子,你到底是怎么救下狐仙儿,然后有着一身本事的?”麻婆婆听我问这个,倒也没隐瞒的说道:“那会儿我跟你叔成亲,是大雪天,他搁爬犁把我拽回来的,我就穿个红棉袄,盖着个被子。
就这时候,一个的白色的小东西好像喝多了似的,晃晃悠悠的就奔我跑来了,我寻思是谁家的小白狗呢,哪知道这东西滋溜一下钻进了我的被护里,我以为它冷了,也就没撵它,任它躲着,不大一会儿,一个猎人跑过来问我们看着一只白狐狸没?
然后我就感觉到,怀里的小东西吓得直哆嗦,这才知道这是个狐狸,不是小白狗,寻思着,这么有灵性的小东西,可不能让这猎人给杀了,我家你叔是真没看到,所以,他就说没看到,我也说没看到,但那猎人不信,跟了我们老远,直到看我们进了村,这边接亲的有不少人,这才走了。
可是这小白狐狸却不走,就在我身前身后的,但是我家你叔却看不着,那几天一个劲儿的打干雷,可把大伙都吓坏了,要知道,那可是冬天,谁见着过冬天打雷的,然后大伙就说,这都是小鬼子造的孽,他们杀生惹怒了老天爷,老天爷要收了他们。
我呀,一开始发现不对的时候,心里挺害怕的,但是,一听大伙说,这能收了小鬼子,我就寻思着,要是能收了小鬼子,让这畜生把我吃了也没事儿。我记得好像这么过了七天,那天就放晴了,我就听到个声音跟我说话,也不知道男女,反正挺好听的。
他说的啥,我也不知道,我虎巴地也不知道害怕,然后我就发现那个小白狐狸没了,我也沒跟人吱声,就是心里空的捞的,但是,打这天开始,我晚上就做一堆梦,渐渐的我就有了这些本事。
直到九十九天之后,我这梦结束了,就看到一个人影,还是那好听的声音,他跟我说,他是狐狸精,这是修成正果了,之前,那猎人是他的杀身劫,那后来的旱天雷就是雷劫,他借着我的红嫁衣躲过了雷劫,算是欠下了因果,这不得不还,这不就把我能用上的教给了我,保我一世平安和富贵。
可惜我没有啥天赋,就是有点儿福源,他帮我的这些也就能顶了杀劫,所以,他又给了我一本书,说是等以后我的后辈要是有了有资质的,就把书给他,但是,我家那两个愣东西,都跟他爹一个德行,可是没差种,都认为这些是胡说八道糊弄人的。
我拿出这书给他们看,都说我拿白纸糊弄他们,直到我那侄子领着侄媳妇儿找来,我那侄媳妇儿到是看出了点儿门道,可惜,没等她看明白,就出了事儿,我想救她都没来得及。”说着,麻婆婆摸了下眼泪。
我赶紧安慰着麻婆婆说:“这可能是她和这本书的缘分浅薄,别想那些了。”麻婆婆抹了把眼泪道:“也不知道她转世到哪家了,不过,那丫头心眼好,祖辈的福德也能庇佑着她,一准能投个好人家。”
看着老太太的样子,我也不能将孙婶还没投胎的事情跟她讲,只能含糊其辞的说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老天爷不会辜负任何好人的。”麻婆婆认同的点头,然后脱鞋爬进炕里,从炕柜儿边上的墙壁处,抠开一块儿砖,从里面拿出个布包。
左三层右三层的,打开布包,这才拿出本书递给我道:“你看看,我觉着你小子像个有慧根的,你看看能不能看出个子午卯酉来。”我有些为难的说道:“人家狐仙儿不是说,让你留给你的后人吗?”
老太太气的又要够鞋底子,嘴里骂道:“个小兔崽子,你不是我后辈儿咋滴?还想翻了天了是不?”我见事不好,赶紧果断道歉道:“那哪能啊,我可是把您当自己婶子看的,小河他们不也是直接管您叫奶奶吗,咋就不是后辈了。”
麻婆婆听了这话,这气儿才顺了,然后撇撇嘴道:“别墨迹了,赶紧看吧,反正这书我也不指着我家那俩瘪犊子能看明白了,这种没打好,啥都白搭,那俩玩意儿生的娃儿,都跟他们似的,对这个一窍不通。”
我一看这样,再推辞就没啥意思了,干脆直接翻开了这个书,入手之后才发现,这书的材质并不像看起来那样是纸张的,而是一种介乎于布匹和兽皮之间,又有着玉石类特有的质感,根本就不会扯坏的。
书翻开之后,我看到的是一颗蓝色的珠子,忽闪忽闪的,好像有生命一般,我近乎着迷的看着,就在我想要问麻婆婆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那书和珠子忽然朝我飞了过来,然后顺着我的眉骨间钻进了我的识海之中。
我知道它在哪,但是我却看不到它,同时,我脑中出现了不少的两样练气的功法,这是一部相辅相成的内功和硬功,我知道,这是因为我现在本事不到家,等我到了一定级别,那珠子还会再教我下一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么感觉的。
我睁开眼睛,看到麻婆婆正在反复的翻弄那个布包,好像是在寻找那本突然不见的书。我笑嘻嘻地道:“婶子,现在有点心疼不,你那宝贝书被我吃掉了。”麻婆婆一听,也不翻瞪了,直接一巴掌呼到我脑袋上骂道:“放你奶奶的屁,那书一看就是和你有缘,我心疼个啥?就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奇事儿,那东西咋就凭空没了?”
说着,麻婆婆又比划道:“我就看到一阵白光,然后就没了。”想了想,又咂舌道:“啧啧,果然是仙家宝贝,真就得有缘人才能捞着,要不给你你都不知道那是干啥用的。”
我也没瞒着麻婆婆,直接说道:“我刚才,翻开书就看到一颗蓝色的珠子滴溜溜直转,然后它就化成白光飞进了我脑袋里,给了我一套功法,我感觉这是因为我本身功力不够,如果突破了,应该还会有下一层的功法解锁。”
麻婆婆惊呼道:“蓝色的珠子?我看了半辈子,就看到一堆鬼画符,剩下啥都没看着,你那俩哥哥,更是白搭,原来它竟然是功法啊。那你回去好好练,别傻呼呼的跟人家啥都说,就当没这回事儿,听着没?”
我笑道:“不会跟别人说的,不过,我刚才看了一下,这功法里的外功部分谁都能练,不仅能强身健体,更是能让人提高攻击力,但是内功,可能就得看机缘了,我回去把这功法写出来两套,您拿去给麻大哥和麻二哥邮去,让他们练练,最好是让几个侄子也能从小练,我回头就让小河他们练练。”
麻婆婆因为是有利儿孙的,倒也没推辞,只是说道:“你说你咋就这么蠢那,这宝贝能打邮包吗?他们那邮进去的信都得先让人看一遍才能拿到手,这个还得我亲自去一趟。”老太太有些听风是雨,这边说要去,那边就开始念叨给老大家得带点儿什么,给老二家得拿点儿什么,我笑着摇头回去抄写功法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抠出来了~
第92章
等我忙完的时候, 秋收已经完成了,说实话, 挺愧疚的, 我基本没出什么力, 防暑的、止血的药丸啥的, 一部分是我早就做好的, 一部分是王立秋按照我给的方子做的,倒是没出啥纰漏。可是我却拿了和人家壮劳力一样的满工分, 有些不好意思的我,跑进山里打了一头小野猪回来,假借撞到摔死的野猪的名义,给大家伙开了一顿荤。
正在大家热火朝天的退猪毛煮肉的时候,远远地就听到了小海的哭声,很快,一帮孩子围着, 小河和小湖一边搂着一边哄着向我走过来,小海用手捂着嘴, 但是顺着小手缝往下流的血水, 吓得我脑袋一片空白, 差点儿倒在旁边的火堆上, 幸亏王胜利眼疾手快,直接扶住了我。
王胜利安慰道:“俞兄弟,可得挺住啊,现在可不是你倒下的时候, 赶紧看看孩子的嘴到底咋了吧。”吴老也吼道:“完犊子玩意儿,一点儿也不拿事儿(受不了压力)不知道咋回事儿呢,就自己先放片儿了,还不赶紧看看孩子去?”
我这才清醒过来,稳住心神跑到小海跟前,拿开他的小手才发现,其实小海伤的并不重,就是把嘴唇割了一道口子,因为嘴唇附近的毛细血管比较集中,再加上小孩子的手比较小,所以血流出来才会显得有些吓人。
我赶紧抱着小海回了卫生所处理伤口,又上了些药,这才抱着哭累了在我怀里睡着的小海出来,并且安慰有些害怕的小河和小湖,两个孩子是真的被弟弟的伤口吓得有些手足无措,这会儿看弟弟没事儿了,也都靠在我的两边不说话。等他们平静下来,我才问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每年秋收之后,地里的苞米杆子被割掉之后,会留下距离地面一尺来高的栅子,这个东西有的会很甜,这样的,就会被孩子们当做甜杆给啃了。所以,当苞米杆子被割掉之后,就会有不少的孩子跑到地里,撅着小屁股咬,甜的就会被吃掉,不甜的就扔在那不管了。
而别的孩子,看到留在地上,还有牙印的,就会直接放弃,然后跑到别的地方继续寻宝。而现在又没有人在地里放化肥,也没有农药啥的,大人也不用担心药着孩子,所以,也没人管这些孩子的举动。
其实,被苞米杆子剌嘴儿,这在村里的孩子中并不少见,但是村里的孩子都皮实,自己舀口凉水涮涮,转身就又继续了,再说,这些孩子早就有了经验,一般是不会被伤着的,就是不小心伤了,也会尽量不让自己伤的重。
做为新手的小河三个,跟着他们的耀祖哥哥身后,学了一下怎么吃甜杆之后,就加入了这个队伍之中,不过,他们三个被我养的细皮嫩肉的,这一不小心就给割了个大口子,连吓带疼的就开始哭上了,越哭越咧到口子,那血也就停不下来了,小湖找到的止血药也就不管用了,这才把他们都吓到了。
不过,小孩子嘛,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再加上我给上的药,别说就这么个小口子,就是再大的伤口,用不上两个小时也就愈合了,小海醒来的时候,除了觉得自己的嘴唇有些木以外,基本感觉不到疼了,于是又乐呵呵的跟着哥哥们一起找小伙伴寻宝去了。
更可气的是,不长记性的小海,这会儿还傻兮兮的问他二哥道:“二哥,我最后找到的那个呢?没被他们吃了吧?那根老甜了,咱们赶紧去把那个扒出来吧?”我算是没脾气了,也懒得搭理他们了。
这三个小东西那是因为从来没缺过肉,所以,对于这东西有些稀奇也有些新鲜,所以念念不忘,但是其他的孩子闻着肉香,哪还能走的动步?所以,最后只有王耀祖勉强答应陪他们先去把那根老甜了的甜杆吃到嘴里,然后等吃完肉再一起去继续寻宝。
因为猪是我带回来的,而我又只是挑那些筋头巴脑的骨头的地方吃,而人人争抢的肥肉,我是碰也不碰一下,再加上都知道我家里的五条大狗,所以,干脆就把骨头都剔出来给了我,吴老是笑骂我就是个穷命棒子,泛着肉不知道伸筷子。
为了吃到猪肉烩菜,好几家都贡献了自家的酸菜,我把几家熟悉的酸菜心给密下来了,这个洗干净了,无论是蘸酱还是空嘴吃,都特别爽口,细嚼还有一点点甜味儿,村长媳妇儿说,这个也就我能享受的了,矫酸的,吃完了胃直难受。
就这一头算不上特别大的猪,加上一大堆酸菜,还有几个巧手的妇人用猪血做的血肠和那些洗干净的猪内脏,整整做了四大锅,那锅绝对不比小孩儿的澡盆小,四堆火架起的锅把打谷场占的满满的,四周的村民,各个捧着自家的碗筷,等着肉好,就连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没离开过那锅里翻飞的肉。
等到肉香味儿出来的时候,四周无论老幼,都不由自主的用袖子擦擦嘴,然后不停的闻着味道,有的着急的,还不住地问:“好了吧?差不多了,肉都烂糊了。”一听说开锅了,村里的几个刀工不错的妇女,就站在一边的菜墩旁,将从锅里捞出来上完称的大肉块,切成薄片。其他人赶紧拎着碗排队等分肉,肉是固定的,但是肉汤里的酸菜和汤却可以再加,快没了的时候,就会加进去一盆水,就是这样,大家也觉得这汤真香。
可能真的是集体饭香,或者是抢着吃才好吃,反正,我本来对这被戳胡的乱糟糟的杀猪菜没啥兴趣,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一晚酸菜汤喝了起来,小河他们一家分到小半碗的肥肉血肠啥的,不过,因为煮肉的时候,只放了盐,并不像我平时炖肉时放那么多料,味道只能勉强占了个鲜,所以他们咬了一小口之后,就果断的跟王耀祖他们换了人家碗里面的血肠。
黑虎和黑龙并没有过来,但是一黑三个却颠颠的过来把剔出来的肋条骨啥的都嘎巴嘎巴吃了,末了还把除了我啃了几口的棒骨,剩下的三个都叼跑了回去慢慢吃,小河三个看到了之后有些怜悯的过来,一家给我夹了一段血肠,然后摸摸我的头问道:“爸爸够不?要不都给你?”
三个孩子说这话的时候,我发誓,我绝对看到了他们的满脸不舍,还有那股忍痛割爱的难受劲儿,我好笑又好气的说道:“行了,爸爸有这块儿骨头就够了,你们自己吃吧,晚上回去,再给你们做吃的。”三个孩子立即乐呵呵的答应一声,就跑去找小伙伴们了。
我回头看着四周的村民,都挺有意思的,他们端来属于自己的那份儿之后,立即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将自己碗里的肉和汤吃干净之后,才去再打一碗酸菜和汤,然后从怀里掏出带来的苞米面,直到吃的打嗝才算完事,只是,这时,四个锅里的汤已经能称为刷锅水了,只有零星的飘上来一丝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