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阮桃想起纪梵之前说的话,急忙问:“纪梵,你认识罗兰?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纪梵抹了把脸上的水珠,他那头华美的银发完全湿透,此时黏在额间、脸侧:“她可是幻界有名的通缉犯,曾经淹了十五座城池。”

淹了……十五座城?

阮桃表示这个消息太过惊人她消化不了。

纪梵盯着卫玄之横在阮桃腰间的手,目光森冷,语气也有些不好:“她是人鱼一族的异类,天生双腿,不能化为鱼尾,于是被族人赶上陆地。但是她的眼泪却是最为强大的武器,可化作滔滔洪水,所以,我才说千万不能让她哭。”

阮桃大喊:“就算你这么说也晚了!现在怎么办!”

同时阮桃心里简直要崩溃了,明明罗兰看着是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啊,风一吹就倒,为什么竟然如此彪悍!

阮桃的眼睛在车间里扫了一圈,猛然发现在一个角落中,那个紫发华裙的少女正坐在倒放的洋伞中,伞面托着她的身子在水中漂浮,而她捂着脸,指缝中仍有泪珠滑落,滴在水里,立刻化为汹涌的波涛,向外扑去。

“罗兰!”阮桃眼睛一亮,喊道,“别哭了!”

“……殿下?”即使隔着轰鸣的水声,罗兰仍是听到了阮桃的声音,她迟疑了会,放下一只手,怯怯地回望。

“你、你快把水收回去!”

罗兰愣了愣,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咬着唇道:“可是……罗兰做不到……”

阮桃呼吸一窒:“这不是你弄出来的吗,怎么做不到呢?”

“你没听说过覆水难收么?”有温热的气息在她颈后拂过,卫玄之将阮桃的身子往上提了提,皱眉,“总不能让她把眼泪全憋回去。”

阮桃气恼:“那你又有什么办法!”

“我要放开手了,你自己找个地方抱好。”卫玄之果真缓缓松开手,阮桃一惊,顾不上跟他吵,急忙伸手圈住他的脖颈,整个人往前一靠,扑进他怀中。

“你要干嘛?”

卫玄之没回答。

他空出一只手后,五指燃起红炎,在虚空中飞快地画着咒符,符篆成型后,他嘴中喃喃念着阮桃听不懂的晦涩话语,最后伸手一指,蹦出一字:“收!”

在阮桃惊讶的目光中,灌满了一个车间的洪水仿佛受到吸引,迅速向着空中的符篆聚拢而去,争先恐后地扑了进去。

而那符篆背后仿佛连接着异空间似的,那么巨量的水灌进去也没有装满,不过区区五分钟,这方洪水就被完全吸收干净了。

阮桃目瞪口呆。

卧槽……太不科学了!

第十三章 论生病

卫玄之抱着阮桃跳到地上,然后将拦在她腰上的手撤下,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怎么回事?”他冷声问。

阮桃心里苦,因为她自己也很想知道。

纪梵第一时间奔到她身前,将她拉到身后,狠狠瞪了卫玄之一眼,才望向罗兰:“你竟敢谋害……”

阮桃连忙伸手拧了一下他的胳膊,逼他将话吞回去,以眼神示意他回头再说。没看到还有一个外人在吗,化妆品成精这种事怎么能随便拿出来说!更别谈还牵扯到诸神之镜这种玄幻的东西了!

纪梵会意,他虽然还憋着一股子怒火,但还是听从阮桃的指示闭了嘴,只是脸上仍是不甘不愿。

阮桃悄悄舒了口气,从纪梵身后走出,对着卫玄之,语气尽量放得真诚:“这一切都是误会,而且我认为现在的重点不是在那位姑娘身上,而是外面被你制住的那只鬼。”

卫玄之问:“你是说那只厉鬼?”

阮桃点头:“对啊,你能先把他放了么?我可以保证,他不会害人的。”

卫玄之默了会,竟没直接拒绝,反而问:“那只厉鬼还保有神志,是你的缘故吗?”

阮桃迟疑了一下,还是承认了。

“那便说得通了。”卫玄之神色淡漠,“我当时封住他的行动,竟还能冲我大骂。”

这特么就尴尬了……

阮桃亦是沉默。

两个人相对无言了半晌,最后还是卫玄之先妥协,他伸手一勾,本来被束缚在车间外面走廊的宏哥便突然穿门而进,啪嗒摔在了阮桃脚边。

他看到卫玄之的瞬间,立马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嗖一下躲到了阮桃身后:“妹子,这什么情况!”

阮桃暗暗瞪了他一眼,小声道:“你赶快给人家解释清楚!”

宏哥恍然大悟,忙将之前对阮桃说过的事又重复了一遍,听完后,卫玄之既不表示相信,但也没有立即提出质疑,只道:“我接的生意都是家族里派下的,传话的人只告诉我说这间工厂闹鬼,让我来解决,但是你们却说是知道有人在这里进行毒/品交易,所以才到这儿来逮人的,对吗?”

宏哥连连点头。

卫玄之若有所思:“这便奇怪了,我自日落起便候在这里,除了外面那圈守着的人,工厂里面根本没人进来过。”

阮桃闻言一愣:“这……不可能啊?”

她指指宏哥:“这里的交易地点是他偷听那个叫迟磊的黑帮老大的谈话才得知的,按理说,宏哥都变鬼了,没理由那些人会发觉啊?”除非……那个迟磊也是能见鬼!

卫玄之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但他没着急下结论:“顾客信息是绝对保密的,所以要想知道给我下了委托的是谁,就得回族中申请查看,此事尚有蹊跷,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阮桃也觉得这是最妥善的方法,他能找出幕后的人自然最好,就算找不出,这也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他们交换了一下意见,最终敲定由卫玄之回家中查委托人的身份,而阮桃则是负责看好宏哥,不许让他出去作恶。一开始卫玄之是想将宏哥给带走的,还是阮桃坚持,他才松了口。